第19章(1/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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頭頂橘色的燈光籠在餐桌上,周姨上最後一道菜,上完了看周沫一眼,才轉身回廚房。

周沫期待地看着謝老爺子,謝老爺子拿餐巾擦拭唇角,擦得有點久。

他一直沒大的表示。

等了一會兒,周沫有點着急,她放開了筷子,挽住謝老爺子的手臂道:“爺爺,你怎麼說嘛?我說我想離婚真的很想離。”

謝老爺子放下餐巾,點頭,嗯了一聲,道:“知道了,不過有件事情你得先聽爺爺說。”

“什麼事兒?”周沫急切地反問。

謝老爺子一隻手捏着餐巾捏來捏去,似在斟酌該怎麼說。離不離婚一回事,但是謝棧跟杜蓮西那事兒,得解釋,謝棧這孩子死不承認,他助推一把。他唔了一聲,說:“沫沫啊,你對謝棧有些誤會,關於杜”

突然,周姨喊了一聲:“少爺。”

打斷了謝老爺子的話。周沫正聽得認真,就感到一高大的陰影走過來,謝棧穿着襯衫跟黑色長褲,拉開椅子落座,拿起筷子,面無表情地夾了菜,放進嘴裡。他一隻手放在桌子上,戴着腕錶,動作優雅。

謝老爺子的話梗在喉嚨里。

周沫掃謝棧一眼,又挪回來,看着謝老爺子:“爺爺?您繼續說啊”

呃。

謝老爺子遲疑了下,說:“既然謝棧在,那讓他親自跟你說好了。”

說著,謝老爺子看着謝棧,謝棧喝了一口湯,狹長的眼眸垂着,燈光將他修長的脖子稱得有點白,他擡眼,神情淡然:“說什麼?”

“你跟杜”

“沒什麼好說的,就是她想的這樣。”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,帶着漫不經心,似乎毫不在意。

謝老爺子呆了呆:“”

你還嘴硬!!!!

周沫有點莫名:“哦。”

謝老爺子額頭的筋跳了跳,說道:“那麽,沫沫要跟你離婚,這事兒你怎麼看?有什麼好建議沒有?”

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緊,他看着周沫:“想離婚吶?”

他突如其來的問,有點壓迫感。但周沫不怕他,她呼了一口氣,點頭道:“想,很想。”

謝棧挑着眉眼:“想得美。”

說完,筷子往桌子上一放,他站起身,拿起柜子上車鑰匙,就往門口去。

謝老爺子反應過來,轉頭喊道:“謝棧。”

“不吃了。”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周沫放下筷子,勐地也站起來,跑到門口,看着謝棧正在彎腰,她衝進雨幕里,一把趴在車窗上,瞪着他:“你為什麼不離?”

謝棧坐進車裡,他側頭看着趴着半個頭都伸進車窗里的女人,外頭雨水稀里嘩啦地響着。

她的半個身子都淋濕了。嘴唇有些發白,他隱忍了會兒:“你先回去。”

“我問你,為什麼不離?你不說我就不走,你也別想開車走。”周沫只感覺到一股怒火在心口狠狠地燒着。

這個狗男人!

離個婚都這麼磨磨唧唧。

謝棧眯着眼看她。

她就這麼淋着,臉色也白了。水珠順着她臉頰滴入她衣領里,那脖子白得如紙一般。

身後,周姨舉着傘拽她,謝老爺子叫着她。

幾秒後,他開了車門,雨水兜頭而下。他大步地繞過車頭,來到副駕駛,伸手摟住她的腰,將她從車窗里拖了出來,攔腰抱了起來,長腿邁上台階,來到客廳,將她扔在沙發上。

周沫跌個頭暈目眩的,一頭濕潤潤地瞪着他。

謝棧緩慢地挽着袖子,他也濕透了,他站在沙發尾,冷笑了一聲:“想離就離,有這麼好的事兒?做夢,你到死都跟我糾纏着吧,好好享受這場婚姻,你按頭得來的婚姻。”

說著,他就彎腰,單手撐在周沫的臉側。

周沫看着靠近的俊臉,下意識地往後縮,男人盯着她,眼眸晦暗不明,兩個人身上都濕着。

近得呼吸交纏,一顆水珠在周沫的眼帘上跳動,周沫眨了下眼,卻更緊繃了身子。

謝棧眼眸又暗了幾分。

後一條毛巾一把蓋住周沫的臉,周沫掙扎。

別是要弄死我吧。

謝棧扔了毛巾後,說:“好好獃着。”

說完,他起身離開。

周沫抓下毛巾,只看到他再次出門的背影。她喘着氣,整個人都是蒙的,許久,她往旁邊看去。

謝老爺子跟周姨排排坐在對面的沙發上,有點獃滯地看着她。

“爺爺!”周沫一張嘴就大哭了起來。

好他媽委屈啊。

“爺爺!”

為什麼離不了婚啊,這什麼狗屎男主啊,他怎麼回事啊。

半山俱樂部。

黑色奔馳停在大門口,車門打開,謝棧一身濕潤從車裡下來,濕透的襯衫貼在身上,隱約可見紋理清晰的胸膛,沒入褲頭的腰身,令從裡頭出來的女生看紅了臉。

他將車鑰匙扔給泊車小弟。

沉源從裡頭迎出來,挑眉:“怎麼弄成這幅鬼樣子?之前不是說不來嗎?”

謝棧沒吭聲,往大堂走去。沉源急忙跟上,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電梯,直接上了頂樓,謝棧進浴室里去洗澡,半個小時後穿着家居服走了出來,就見沉源坐在沙發上翻着文件。

沉源是謝棧在高盛的投資合伙人。

沉源拿起一旁《皇太後》的劇本,對謝棧說:“女主角已經訂下來了,好像叫周沫的,聽說你塞的啊?”

聽見周沫得名字,謝棧擦頭髮的手一頓,他彎腰從茶几上拿了一根煙,點燃了咬着,站到窗戶邊,看着窗外的雨夜。

沉源沒得到回答,再問:“這周沫跟你什麼關係啊?你怎麼塞她了?你應該沒認識什麼”

話到了半路,沉源頓時停住。

他手裡拿着劇本,轉身趴在沙發椅背上,看着謝棧:“周沫,那那不是你在杏林鎮的娃娃親妻子嗎?”

沉源即是謝棧的合伙人,也是他在華爾街認識的好友,兩個人雖然不是一個學校的,但是創業讓他們兩個走到了一起。沉源知道謝棧的一些事情,包括這位娃娃親妻子。

謝棧咬着煙。

沒應。

煙霧染了他的眉峰,令他看起來更冷。

沉源:“你你對她那麽好的嗎?你不是不喜歡她?之前還打算離婚來着。”

說著,沉源從沙發上起來,來到他面前,眯着眼看他。

謝棧垂了下眼眸,淡淡地。

沉源:“別告訴我,你愛上她了?”

這句話似是點燃了什麼,謝棧眉心擰了起來,嗓音更冷,“沒有。”

骨節分明的指尖捏着煙更緊。

煙不堪被捏,斷了。

沉源看着那斷了煙,哦了一聲,說:“我要看看,你這位老婆的樣子,長什麼樣。”

腦海里閃過那抹紫色,那細腰的觸感。

謝棧:“丑。”

一個晚上洗兩次澡,洗得周沫皮都泡皺了。反正被謝棧這麼一鬧,飯都沒吃好,她打算回公寓,謝老爺子卻不讓,因為天氣預報今晚有颱風暴雨,他拿着電話說:“你不用回去,我讓謝棧今晚別回來。”

周沫:“”

這麼狠?

謝老爺子說到做到,電話撥通過去。

那頭謝棧接了,謝老爺子:“今晚別回來了,在外面睡吧。”

謝棧沉默幾秒:“嗯。”

謝老爺子忍不住:“你啊你”

話沒說完,那頭掛了電話,謝老爺子很是無奈,這是什麼神仙孫子啊。哎呀,心臟疼。

說有颱風就有颱風,不到八點,颱風襲擊上金都。周沫確實也走不了了,她只得留下來陪謝老爺子,另外,還是跟謝老爺子談起離婚的事情,但是相比在餐桌上謝老爺子和藹回答。

這會兒,謝老爺子卻說:“不如還是按照我之前說的,兩個月?”

周沫:“不了吧。”

“沫沫,你聽爺爺分析”

“您說。”

“其實吧,你角色被拿走那件事情,你有沒有想過,謝棧或許是因為吃醋?”謝老爺子小心地說著。

周沫瞪大眼睛:“不可能!”

她問過,那個狗男人神情自然,眼眸里沒有半點波動,她演了那麽多戲,一些微表情是能看得出來的,再來她摟着他脖子的時候,他僵硬都沒僵硬一下

謝老爺子:“有可能的。”

“爺爺,你在說笑啊。”

她可是看過小說的人,不要騙她好不好。

謝老爺子在心裡把謝棧拖出來鞭打。

讓你嘴硬!

讓你嘴硬!

這個晚上,伴着外面的風吹雨打還有狂肆的颱風,周沫跟謝老爺子糾結了一個晚上謝棧有沒有吃醋的問題。周沫說到最後彷佛那不關她的事情,彷佛在討論的別的人的事情。

當晚。

謝棧確實也沒回來。

周沫陪謝老爺子玩了下象棋,快十一點才上樓去睡覺。

颱風很大,吹的窗帘啪嗒作響,周沫就在這個響聲中睡著了。第二天,她是被成英的來電吵醒的。

她抓着電話剛喂了一聲,成英就在電話里說道:“你今天不要素顏出門,盡量上妝。”

“還要化濃一點,到公司依然從後門進來。”

周沫那張臉,只要上了妝就跟平時判若兩人。周沫清醒了下,嗓音還是啞:“怎麼回事?”

成英冷笑了聲:“杜蓮西要搞你,她從人手裡買到你素顏的相片,放在網絡上,她的粉絲還有媒體為了給你打抱不平,已經要人肉你了。”

“艹???”周沫一下子就清醒了,勐地翻身坐起來,“她有病啊?我得罪她什麼了?”

成英也是煩躁:“這個就不清楚了,本來那件事情已經下去了,就是你罵她那件事情,誰知道她這相片一發,再次掀起了風浪,微博上你的相片我已經叫人刪了,但是我們公司能力有限,她粉絲又多又強大,已經控制不住了。”

周沫呆愣地看着窗外。

昨晚窗帘被吹得飛起,扭成了一團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,放鬆了下身子,說:“好的,我知道了,成姐,辛苦你了,不過你也別太生氣。”

她一個受害者,還反過來安慰她。

成英頓時對周沫更多了一份親切,她說:“能熬過去的,你也是,心情放好些,別讓人看了笑話。”

“好的,放心吧。”周沫點頭。

掛了電話後,周沫隨後點開了微博。果然,微博里沸騰,她周沫借杜蓮西的手上了熱搜榜。

周沫杜蓮西

點進去,就是周沫的素顏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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