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怪在杏林鎮那邊沒人把周沫當成演員,就呆那麽幾天,加上記憶作祟。周沫身上那點警惕感消散不見,來到這海市機場才會被突擊得措手不及。她口罩戴上後,反射性地去護着陳素緣。
誰知,一轉頭,周全摟着陳素緣,將她壓在自己懷裡,只余了半截烏黑的髮絲
周沫:“”
好的吧,她親愛的母親現在有人護着呢。
周圍閃光燈還閃着,但是面對這麼多高大強壯的保鏢,誰也不敢上前。那位戴着銀邊眼鏡的男人打了一個響指,一輛黑色的奔馳緩緩開了過來,帶頭的保鏢拉開車門。
十幾個人簇擁着周沫三個人走向奔馳。周全拉開後座,把陳素緣先塞進去,後壓着周沫的肩膀,“上車。”
周沫自然不會耽誤,她立即鑽進去,坐穩。車門關上,周全繞到副駕駛上車,周沫偏頭看着窗外,保鏢們還簇擁在車旁,用身子擋住那些試圖過來的媒體粉絲,遠遠地,杜蓮西捏着墨鏡,看着這邊,很快,她轉頭,深棕色的捲髮在空中劃過一條線。
周沫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。
她還記得,杜蓮西抱着孩子從醫院裡出來,身邊的保鏢還有經紀人簇擁着她,而她躲在人群中,滿眼絕望地看着杜蓮西
當時還有媒體,她們問杜蓮西:“您丈夫今日怎麼沒來?”
杜蓮西戴着貝雷帽,攏了攏懷裡的孩子,面對鏡頭,孕後的她臉上還有少許的嬰兒肥,她勾着唇微笑:“他在忙,已經派了車來接我了。”
周沫跟個瘋子似的,回頭去找來接她的車,一排排的黑色轎車,每一輛都像是謝棧派來的。那會兒的她,差點跑出去告訴大家,杜蓮西是個小三,但是她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米色裙子,還有那一雙聽人家說,很適合米色裙子的高跟鞋,她站都站不穩,已經扭得腳裸發紅了,那一刻,周沫沒有出去她那不算好的直覺告訴她,出去了只是徒增笑話而已。
黑色奔馳啟動,驅離機場門口,保鏢粉絲媒體都被甩在了後面。周沫伸手搭在額頭上。
心想,所以,在這本書里,她怎麼能不離婚呢。
“沫沫?”一隻冰涼的手觸上周沫的手背,周沫放下手,轉頭,陳素緣擔憂地看着她。
“身體不舒服?”陳素緣擡手,摸了下周沫的臉。
陳素緣的手依然冰涼,但是她眼裡的擔憂讓周沫心裡滾燙,她依偎過去,抱着陳素緣的腰,下意識地撒嬌:“我也有點暈機。”
前頭。
周全笑了聲,問道:“怪我沒給你暈機貼嗎?”
周沫從陳素緣的懷裡掀起一隻眼睛,周全臉上帶着些許的笑意,眼眸里有着溫柔。周沫心裡暖暖的,她嗯嗯點頭:“是啊,你只顧着媽不顧我。”
“傻沫沫。”周全哼笑。
“上次坐飛機不還好好的”
周沫嘀咕:“我這會就暈了。”
周全有點兒無奈:“好的,你最大”
陳素緣沒忍住,輕笑了出聲。周全挑眉,似是沒想到她會笑,或者,這是見面已來,陳素緣第一次這樣放開情緒地笑。周全多看她幾眼,陳素緣似是察覺他的目光,下意識地收了笑容。
只是伸手,撫摸着懷裡的周沫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對不對,因為周全承諾了,要給周沫一個家,還有要讓她過上千金小姐的生活。
而周沫,就曾經想要有這樣的身份
她希望周沫,能有底氣跟謝少爺談離婚。
黑色奔馳在海市的天宇路疾馳着,身後還有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,兩輛車行軌路線一致。
經過海市中心區後拐上另外一條大路,那條大路的盡頭似是進入一個村莊似的,開始沒什麼人煙,而有不少的別墅緊靠着湖邊而建,這就是海市有名的天瀾湖別墅。
同樣的,也是海市有名的富人區。
車子往裡開去,裡面也有一個很大的湖,沿着湖繞一圈,車子停在一棟三層歐式別墅的門口。
周沫跟陳素緣下車,周全伸手,去牽陳素緣的手。陳素緣愣了下,挨緊了周沫,周沫沖周全挑釁一笑。
周全無奈,也是一笑。
他上前,拇指按進了門口的感應器,咔嚓一聲,門開了。
周沫挽着陳素緣的手往裡走,一偏頭,就看到那輛凱迪拉克的車門打開,銀邊眼鏡的秘書恭敬地迎了下,一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銀色腕錶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,他喊了聲:“哥!”
周全回頭一看,笑了下:“過來。”
周令走上前,上下看了周沫還有陳素緣一眼,後落在周沫的臉上,“侄女?”
眼前這男人很年輕,眼角勾勾,帶着笑意。看不出像個市長,周沫一笑,故意調侃:“小叔?”
“哈哈,好,我喜歡你這麼叫。”周令哈哈一笑,伸手彈了下周沫的額頭,周沫假裝疼,捂了一下,周令又是一笑。後才看向陳素緣,他歪着頭:“嫂子記得我吧?”
陳素緣面對周全一直都很緊張,但是看到周令倒是比較輕鬆,她點頭:“記得。”
周令笑容淡了些,但還有弧度:“是我哥對不起你,嫂子受苦了。”
“不會不會。”陳素緣擺手。
周全掃一眼陳素緣,看她神情放鬆,有些無奈,說:“走,進屋說。”
於是,一行人進門。進去之前,周令腳步頓了下,偏頭看那秘書一眼,道:“你先回去,我今晚不參加任何飯局。”
秘書扶了下眼鏡,點頭。
屋裡保姆有兩個,一個在擦拭傢具,另外一個在廚房裡忙活,看到人來了,她趕緊端着甜湯出來,一人一碗。周沫接過帶着熱氣的甜湯,跟陳素緣在沙發上落座,周令跟周全低頭說話,隨後,周全問保姆:“房間都弄好了嗎?”
“好了,好了,小姐的房間在三樓,太太的我安排了主卧室,另外衣帽間也都清出來了。”保姆說著,看了一眼陳素緣。
陳素緣拿着勺子一頓。
周沫聽着,遲疑了下,說:“我媽最近先跟我睡吧?”
她解了陳素緣的圍。
周全靠着沙發,他只喝了一口甜湯,聽罷,看了陳素緣好幾眼,後他笑着點頭:“好。”
周令不喝甜湯,拿着手機翻了微信二維碼,遞給周沫,“侄女,加小叔一下。”
周沫看着二維碼,放下碗,拿出手機,點開掃一掃。加了周令的微信,互相加完後,周沫才看到微信頂端有兩條信息。
一條是謝老爺子的。
一條是謝棧的。
她動作一頓,點開了謝老爺子的那條。
謝老爺子:“沫沫,到了嗎?”
周沫敲着鍵盤,回道:“到了,剛到呢。”
回完,不等謝老爺子回,周沫點開了謝棧的那條,謝棧也是問:“到了?”
周沫:“”
她摩擦着手機,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回。
畢竟,她剛剛見到杜蓮西。
杏林鎮今天起風了,風吹得湖邊的樹枝狂擺。兩個保姆提着剛買的東西進來,腳步放得很輕了,管家臉色還是沉了下來,盯着她們兩個看,兩個保姆不得已,又放輕了腳步。
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廚房,才敢大鬆一口氣。
其中一個喘着撫摸心口,說:“之前少爺不是想要甩了這個園丁的女兒嗎?如今人家走了不是更好?怎麼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