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陳怡。”
“嗯?”
“家裡逼婚嗎?”
“能不逼?恨不得打包把我送走。”
“那為什麼不結?”
陳怡沉默了一小會,後笑了笑,藉著些許的火光看着邢烈。
“沒找到合適的,你不也一樣,半斤八兩。”
一個也經常相親的人,有資格說她不結?
“是啊,我也是被逼得緊。”
“所以你為什麼不結?”
邢烈似笑非笑,半響說道,“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?浪子回頭金不換。”
“聽說過。”
“陳怡,你什麼時候玩夠?”
一陣風吹來,陳怡的臉被頭髮一吹,全都當成紗網遮住了臉,她鬆開一隻手抓下貼在臉上的頭髮,她扭頭,問道,“你剛剛問什麼?”
風太大,邢烈的聲音太小,她只聽到自己的名字。
“沒什麼。”
邢烈伸手把陳怡橫在嘴裡的頭髮拉出來,指覆有意無意地摩擦着陳怡唇角的肌膚,陳怡一愣,剛想說話,邢烈的手已經離開了,只留着那半點的餘溫,陳怡不確定,他指覆的溫度是錯覺還是真實的,仰或是風太冷,他的手太暖。
這條河處於兩棟樓之間,從樓縫裡可以看到外面的路燈打進來的餘光。
是個適合男女約會的好地方。
不一會,鞭炮聲還在響,河邊來了兩三對情侶,還有一個開了摩托車進來的,把摩托車往河邊一停,摟着女朋友的腰就在河邊親了起來,接着像是比賽似的,隔壁的摟抱在一起像泰坦尼克號的也親吻了起來。
陳怡跟邢烈對視了一眼,兩個人藉著火光都看到彼此眼裡的無奈。
陳怡笑道,“不如我們回去吧?”
邢烈沒動,依然含笑,陳怡見他似乎沒有拒絕,便先轉身,往回走,沒兩步,手猛地被人從身後抓住,腰部被一隻大手一攬,陳怡連驚呼都來不及,人已經被摟進邢烈的懷裡,並且,劈頭蓋臉的,一個熱烈的吻就堵了上來。
舌尖順利地竄了進來,抵住陳怡的舌尖,狠狠地,瘋狂地,直接抵到陳怡無處可躲,陳怡感到唇角的液體都要溢出來了,腰部的手卻扣得她更緊,緊緊地壓着她的臀部跟他的身子緊貼着。
那熱度,讓陳怡無法承受。
邢烈的吻很瘋狂,像傾盡所有似的,陳怡從沒被這麼吻過,比起上次那滿是煙草味的熱吻,這次在這涼風下,在這鞭炮聲,火光聲,清冷的河邊,這吻燒盡她的全身。
許久,隔壁的情侶都有野戰的趨勢了,女人的呻/吟聲都斷斷續續了,陳怡的頭被壓在邢烈的肩膀上,邢烈一口咬住陳怡的耳垂,低聲道,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什麼時候玩夠?”
玩夠?陳怡從快燒毀她的熱度里清醒過來,有些不明所以。
她捂着耳朵,仰頭看他。
“什麼意思?”
“你比我清楚。”
“我沒玩。”
“不,你玩得比我還狠。”
陳怡沉默地跟他對視。
過了一會,她眯眼,“你調查我?”
下巴被擡高,捏緊,修長的手指摩擦着她的顎骨,邢烈眼眸里沒有半絲情緒,只有唇角的一點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“陳怡,你有沒有聽說一句話,出來混總是要還的。”
“那麽,邢烈,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,男人的聰明用在女人的身上一輩子孤獨終老!”
說完,陳怡狠狠地甩開邢烈的手,並且擡高腳,狠狠地踹了下邢烈的小腿。
邢烈躲閃不及,被踹個正着,小腿隱隱作痛,他含着笑意深深地看着那高挑的背影,腦海里閃過,他幫她捂住耳朵時,在她的脖子上看到的紅印,男人帶笑的唇角漸漸抿成一條線。
陳怡是帶着怒火離開的,不過走了幾步以後,她的怒火就降了許多了,邢烈調查她,雖然不道德,那也是人之常情。
只不過,邢烈這人心機這樣深,難道每個相親的,他都去做了調查?
或者只是調查她而已?但那又如何,她玩沒玩夠,也是她說了算。
難怪,他跟她相親過後,一直沒跟她聯繫過,估計要不是這次回家同路,兩個人估計永遠不會有交集。
喜歡青菜小粥,就去找秦柔啊,問她玩沒玩夠,那是幾個意思?
男人心海底針。
還說什麼出來混總是要還的。
陳怡一路想,一路回到家裡,屋子裡燈火通明,父母外公外婆都在,看電視吃瓜子,一派溫馨,陳怡換了毛毛鞋,母親急忙問道,“跟邢烈出去啊?有沒有問他,今天跟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他新交的女朋友?”
“是的,是他的新女朋友。”
母親立即一臉失望,她扔了瓜子,靠在抱枕上,“你到底是哪裡不好?怎麼他會看不上你?”
“是我看不上他,好吧?”
“好了,大年夜的,不討論這個話題。”父親立即出來打圓場。
“就是啊。”外公也難得接了一句話。
外婆拉着陳怡坐到她身邊,外婆欲言又止,陳怡趁她想出聲的時候,急忙摟着她的肩膀說道,“外婆,你戴這條圍巾真好看。”
“啊是吧?當時我就說你得買這個顏色,千萬不能買藍色的,不適合我。”
“是啊,幸好我給外婆打電話確認了。”
陪着家人坐了大概半個小時,外公跟外婆扛不住睡意紛紛去睡了,父親去鎖門,鎖完了也上樓睡了,母親探頭進客廳說道,“你也快點睡了,別熬夜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陳怡起身,關了電視關了燈,上樓,回房,打開房裡的燈,陳怡拿起睡衣去沖涼,躺在床上時,才有時間拿手機,剛拿出來,就來電了。
是林易之。
“新年快樂,寶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