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張越的幫助下,蘇顏的作業趕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寫完,寫完後,她跟張越各自回了房裡,洗澡休息,奔波了一個寒假,躺在自家床上,蘇顏竟然有點睡不着,她翻了又翻身,又翻了一翻,還是沒睡着。
她坐了起來,坐在窗檯往外看,窗外只有遠處的霓虹燈,鼎盛別墅安靜地狗叫聲可以傳遍整個別墅區,不知不覺,她在這輩子上完了高二上學期,也要迎來下學期了,上輩子她這個時候正休學,窩在家裡,身上到處都是傷口,人生沒有任何目標,沒有任何想法,連活着都感覺困難。
她突然有點想張越了。
她這輩子最大的溫暖,來自於他,即使兩個人常常鬧矛盾,常常不信任對方,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她,更沒有像上輩子那樣,直接將她推開,令她無法觸摸,她拿起手機,找到張越的電話。
撥打過去。
很快的,那頭接了,嗓音很低,像是在睡,“嗯?怎麼了?”
蘇顏聽到他那低沉的嗓音,他變聲期在高中的時候就變過了,那時他幾乎一整個學期都沒怎麼說話,以前看到她還會說滾,後來不想說話了,就用眼神示意…
蘇顏頭抵在玻璃窗上,道:“我睡不着。”
張越那頭翻了個身子,手摸了下手錶看了眼,快十二點半,他輕聲應道:“我去陪你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掛。”張越那頭起身,抓了外套披上,拳頭抵住唇角,微微打了個哈欠,走出房門,蘇顏掛了電話,一擡眼,就看到玻璃窗反射的自己,她胖了,圓了很多的樣子,門敲響,她立即穿了毛絨絨的鞋子去開門,就見張越穿着睡衣,披着外套,他偏頭又打個哈欠,蓬鬆的頭髮像是鳥窩似的,卻襯着他那張臉略微性感,他牽着她的手,進屋,順勢把門關上,問道:“怎麼睡不着?”
蘇顏被他抱在腿上,靠在他胸口,他胸口很溫暖,蘇顏道:“不知道,就是睡不着。”
“我給你唱安眠曲?”
張越又悄然打個哈欠,蘇顏看着他,捏了下他下巴:“你說我是不是胖了?”
張越半睜眼,看着她,上下掃了掃,“胖哪了?”
“都胖。”
張越又打個哈欠,懶洋洋地靠在床頭道:“胖好啊,至少有些地方不會幹煸…”
蘇顏:“……”
張越又摟着她低低地聊着,蘇顏看着他明明很困了,還要強撐精神陪她,她心裡暖很多,這個夜晚的彷徨也消失殆盡,她掀開被子蓋住兩個人,道:“睡吧。”
張越摟着她躺下道: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蘇顏推了他一下。
第二天,兩個人睡過頭了,張越沒有帶手機過來,他手機有鬧鈴,蘇顏一直沒睡着,就忘記調了,是蕭丹叫醒他們的,張越也沒有察覺有什麼不對勁,起身後,開了房門,跟蕭丹四目相對。
蕭丹顫着嗓音:“張越?”
張越一秒清醒,他抓了抓頭髮,道:“蕭姨。”
蕭丹推開他,走了進去,就看到蘇顏也剛醒,抓着頭髮坐起來,蕭丹看向門口的張越,兩個人來回看,她首次對張越下命令:“張越,你去換衣服吧。”
張越道:“阿姨,我跟蘇…”
“去換。”
“哎。”
張越沖蘇顏看一眼。
蘇顏也清醒了,她抓着被子,跟蕭丹對視兩秒,蕭丹那眼神她還第一次見,眼眸里全是不贊同。
蘇顏低聲地喊道:“媽。”
蕭丹把門關上,走了回來,坐在床上,看着凌亂的被子,這張床是單人床,蘇顏一個人睡剛剛好,再加一個張越的話,兩個人的身子得貼得多近?
蕭丹臉忍不住要紅,她拍了下被子,很輕。
但蘇顏下意識地綳直了腰部,“媽,我快遲到了。”
蕭丹看了眼手錶,也不再醞釀,她道:“你跟張越,該不會經常…這樣吧?”
蘇顏搖頭:“沒有,沒有,我們…我們也沒發生什麼。”
蕭丹咬牙:“你要是在這個年紀發生點什麼,媽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“媽!”蘇顏嚇一跳,她爬過去,抱住蕭丹,蕭丹任由她抱住,也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:“你們兩個住在三樓,就算你們彼此喜歡,也得注意,你們年紀到了,我不說你們,但現在我得管,你還這麼年輕…”
“好的,媽我知道了。”蘇顏在她懷裡點頭。
“快起床洗漱吧。”
“嗯。”
蕭丹把她拉了起來,蘇顏趕緊下了床,進了浴室刷牙洗臉,換校服,蕭丹敲着浴室門道:“弄好你就下來啊。”
“好。”蘇顏的聲音從浴室里傳出來。
蕭丹弄了下頭髮,出了蘇顏的房門,正好看到張越穿着校服,背着書包走出來,蕭丹腳步頓了頓,問道:“好啦?”
張越點頭:“好了。”
“下來吃早餐吧。”
“好。”張越又看了眼蘇顏的房門,蕭丹在這裡他又不好說要等蘇顏,只能跟着蕭丹下了樓。
張啟中不一會也下來,走到樓梯口,蕭丹擦了擦手,給張啟中整理了下領帶,就在這當下,她就把早上看到的稍微說了下,一般來說,張越的管教蕭丹從來不管的,她也沒權利管,她恪守本分,從不越界,這次這事情,也是她頭次跟張啟中說。
張啟中略微偏頭,看着那坐在椅子上吃喝粥的張越。
他拍了拍蕭丹,沒說什麼,他走到餐廳,擡腳踹了下張越的椅子,張越正喝粥呢,一口粥狠狠地嗆到,他扭頭喊道:“爸!”
張啟中罵了一句:“臭小子!還沒學會走呢,就想學飛。”
張越立馬就知道什麼意思,他嘀咕道:“我也沒幹什麼。”
椅子又被踹了一下,張越扔了勺子,暫時不喝了,他說:“要打嗎?上樓唄…”
“打什麼?”蘇顏從樓上下來,正好聽到這話,張啟中一看到蘇顏下來,臉色柔和了很多,他揉揉蘇顏的頭髮,含笑道:“我們蘇顏就快高三了…”
蘇顏笑道:“還有一個學期呢。”
“那快了啊。”
張啟中將蘇顏拉到身邊,給她拉了椅子讓她坐下,那個位置距離張越至少三個位,張越委屈地看了眼他身側一直都是蘇顏坐的那個位置。
蘇顏也有點尷尬。
她猜測張啟中知道了,忍不住她看向蕭丹,這會蕭丹倒好,假裝沒看到她眼神。
就這樣,在尷尬的氣氛下,吃完了早餐,李叔開車過來,兩個人上了車,一上車,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。
車子開出別墅後,兩個人對視了一眼,蘇顏低頭拉好拉鏈,把手放在椅子上,剛放一會,一隻溫熱的手就覆了上來,捏住她的手,兩個人中間放着一個書包,擋住了後視鏡里李叔的視線。
蘇顏抿着唇笑了起來,看着窗外的風景。
她臉頰的髮絲擋住半邊臉。
張越看着她的側臉,微微出神。
兩個人的手在書包的後面,慢慢地變成了十指緊扣。
寒假的時候,蘇顏視頻那件事,給學校帶來了一定的影響,好在寒假期間學校里沒有學生,教導主任還有校長都是聰明人,對於那些記者的問題,均都是說好話,什麼蘇顏在學校里成績很好,同學關係也很好,很多人喜歡她,和藹可親,一點都不擺明星的架子,各方面的…誇得那些記者…一臉蒙,一不小心還被帶偏了話題。
於是他們轉着問譚雨的,由於譚雨也學校的學生,他們只說道譚雨這孩子也還不錯的,好了不要問這麼多了…
後來教導主任不願意再多話,記者也沒辦法。
陳意跑學校里來找老師拿點東西,還被逮住了問,陳意翻個白眼,對着記者道:“我們家蘇顏這麼好…”云云雲的,全都是誇蘇顏的,記者看着草稿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寫,想想啊,問到的人句句都是蘇顏的好話他們想挑點錯處都沒有…
最後那個記者問道:“那譚雨呢?”
陳意可沒教導主任跟校長那麽慈悲為懷,她說道:“哦,譚雨很作啊,知道作怎麼寫嗎?作業的第一聲,性格又高傲啊,沒什麼朋友的…”
記者:“……”
陳意說到後來還說:“我們家蘇顏性格特別好,你們別欺負她啊,小心我們聯名告你們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