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搖頭,我都不記得他,連他長什麼樣都不記得,只知道大家都說他獃獃的,我暗地裡還嘲笑過他。
“因為你的英語本上總是畫著一棵樹,那棵樹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種下的,以前常青鎮只是因為有條街叫常青,所以叫常青鎮,後來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說人的意念要像常青樹一樣永保常青,所以種下了象徵常青的常青樹,其實那樹的真名不叫常青樹,而叫雪松。”
雪松?那畫得就連一片葉子,一根樹桿紋路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常青樹,叫雪松。
我獃獃地說,“真好聽。”
陳撓放開我的手,雙手□□口袋裡,說道,“是啊,我也覺得那名字很好聽。”
張軒猛地叫出來,說,“我好餓我好餓!”
一下子打散了我們的思緒,糖糖老師無奈地一笑,帶着我們朝餐廳走去。
吃過飯我們就回揚小調,揚小調的門口停着一輛車,我們還沒靠近門口,那車的門就打開了,一名穿着一身黑色的男人走出來,恭敬地朝陳撓喊道,“陳少爺。”
陳撓頓住了腳步,隨後朝那男人走去,接着還沒進車裡,他轉身看着我們,笑着說,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張軒一臉歡喜,“慢走不送。”
糖糖老師笑着點頭,“一路順風。”
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憋半天說道,“路上小心。”
陳撓看着我,說,“李優,除了想標下你的畫,我希望初中我們可以進同一個班級,我在常青中學等你。”
我遲疑了一下,微微點頭,陳撓笑了笑,便彎腰進了車裡,不一會,車子微微倒退,接着車頭一轉,朝馬路駛去。
我看着那離去的車,突然覺得,如果我也能向陳撓這樣,從差生逆襲,那該多好,也許到時我真的有能力跟他進一個班級,常青中學是四個鎮唯一的一所中學,不管陳撓,張軒現在在哪個小學讀着,他們最終的目標,就是上常青中學,毫無別的選擇。
糖糖老師送我們回宿舍,走之前拉住我的手,笑道,“你要好好考慮,孟宴老師的問題。”
我點點頭,其實我的心裡已經傾向了一邊了,只是還不太確定。
晚上洗衣服的時候,張軒也湊了過來,還是跟昨天晚上那樣說要幫我擰,他要擰我就讓他擰,擰完之後他告訴我,他站不起來,讓我去扶他,那一瞬間我真想把他抬起來然後從陽台上丟下去。
明明身高比我矮那麼多,體重卻不輕,我費了點力氣才把他拉起來,接着我就把他踹出門,用力地鎖緊門之後,我躺在床上,神遊着。
慢慢地也睡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