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時候的陳撓則會告訴我們,“如果上了高一,排在差班,那麼要翻身幾乎很難,所以加油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我看着張楚,他僅僅撐着下巴看着我們,沒有說話,也很安靜,那雙眼睛比過去更淡然了,接着他朝我笑了一下,那時冬天過半,春天即將來臨,陽光開始浮頭,那抹陽光落他的臉上,跟隨他的笑容柔和,而又帥氣。
我的心狠狠地漏跳了半拍。
陳撓喊了我幾聲,我才回過神來,他笑着又捏了捏我的耳朵,問道,“想什麼這麼出神?我先走了,有事隨時來找我。”
我喔了一聲,他便朝教室門口走去,走的時候還側了下臉,看了眼坐着沒有吭聲的張楚,隨即才揚長而去。
我捏着書本,朝張楚走過去,落他面前,眼神有一瞬間不敢看他,可是又覺得怎麼這麼沒用,最後我狠狠地一抬頭,瞪着他,他略微錯愕了一下,隨即淡淡地一笑,“你剛才那神情,讓我想起小學時候的你。”
我張了張嘴巴,看着他,他似乎有了說話的興緻,笑着又說道,“那時你像一隻刺蝟,很小一隻,看起來特別可愛,每次看人都用瞪的,不說話的時候又覺得你毫無存在感,可是你一旦生氣了,又覺得你好有氣勢,當時我很好奇,是什麼樣的家庭養出你這樣的女孩。”
刺蝟,又是刺蝟,秦蕭叔叔也說我是刺蝟,他也說我是刺蝟,他還曾經好奇過我是什麼家庭養出來的女孩,可是我敢告訴他,我那個家庭偏心姐姐偏心得要死,我爸爸會用皮鞭抽我,我一直想去天涯海角,我每天都對父母撒謊……嗎?
我沒說話,他說了一下,也沒再說了,只是淡淡地看着我,唇邊依然有着一抹笑容,即使極淡,但卻有些許溫暖,我想他還是那個溫暖的男孩,只不過被他不小心藏起來了,不用心看是看不到的。
我開始操心他,怕他高一了就真的很難翻身了,可是他卻笑着說,不用擔心,他有分寸。
漫長的暑假又到了,我以高分上了高一a班,而張楚則用了一年的時間擠進了c班,老師都非常欣慰,都說是我的功勞,直誇得我頭都抬不起來,可是我卻不這麼覺得,我覺得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。
a班的同學總算是八卦了一下,他們問我是怎麼跟張楚補習的,這張楚還真的就這麼從f班擠了上來,他們是曾經眼睜睜看着他一路摔下去的,郭晶用扇子扇着臉,斜着眼一臉驕傲地說道,“別小看張楚,他以前在小學的時候無人能敵,成績好得老師都要跪下來,人家只是去差班逛個街,遲早會回來的。”
惹得班裡的同學皆瞪了她一眼,她倒不怕,嘿嘿一笑地把扇子伸我臉上,接著說道,“李優,我們有好久沒去堂西街了吧?”
我想了想,點頭道,“是阿。”
她歡喜地笑道,“那我們去阿,今天就去。”
我掃了她一眼,問道,“怎麼,你媽肯讓你出來撒野了?”郭晶嘿嘿地捏了捏耳朵,笑道,“不放我會憋死的,我想死唐君跟楊天了,我覺得沒有哪個男孩像唐君那樣壞的有味道,也沒有哪個男孩像楊天這樣,帥氣漫不經心地讓人心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