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走在狀元街上的薛讓,買了一杯奶茶,用了藍色吸管,暖手,走了沒一會,找了個角落,偏頭點燃了煙,叼在嘴裡,慢吞吞地再往家裡走,他父親出差,至少要一個星期才回來,這段時間家裡只有他跟母親,一旦跟張嵐呆在一起,他就不太想回家,等煙抽得差不多了,他掐滅了,喝起了那杯奶茶,整個人懶洋洋的,那對着張嵐的溫柔已經消散了,只有少年的銳利。
過了狀元街就安靜很多了,薛讓一隻手cha在口袋裡,一隻手拿着奶茶,進了小區,上樓,走出樓梯,扔了手裡空了的奶茶杯,他掏鑰匙開門,鑰匙入孔,門卻先開了,他愣了下,看着門已經開了一條fèng隙了。
那就相當於門並沒有關,門fèng里溢出白光,屋裡亮着燈,薛讓斂了下眉頭,用肩膀頂開門,走了進去,鍾麗顏靠在沙發上,手拿着遙控,面無表qíng地看着電視,黑色大衣跟花色的絲巾放在沙發背上。
“媽。”薛讓不以為意,喊了一聲。
鍾麗顏按遙控的手指停頓了,她放下遙控,微微側頭,“去哪了?這麼晚?”
“跟同學去玩。”
鍾麗顏沒應,她就這麼看着薛讓,薛讓長得高,十七歲而已,身高就已經超過他父親了,穿衣顯瘦,脫衣有肌ròu,他總是一副懶洋洋似的,就跟隔壁那個黑客少年一樣,有着這個時代少年的一種銳利,肆意,以及張揚。
他們十來歲就有自己的主見,有想法,年紀輕輕地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麼,出色的頭腦也讓他們明確了自己的路以後就知道該怎麼努力,兒子背着她做了多少事qíng她非常清楚,她跟丈夫對股票兩個字都還停留在賭徒上面。
多少人為了這兩個字傾家dàng產,又有多少人在偶遇危機的時候四處借錢,薛讓想做這一切幕後的cao控者,成為食物鏈頂端的人,將自己投身在灰色地帶,像她又怎麼會允許,她時刻注意着薛讓,照顧他,盯着他,就以防他被自己那自以為已經可以改變世界的想法給毀了。
鍾麗顏跟守舊的母親一樣,不認為孩子的想法可以完全放任,他們終究得聽父母的話,才能走出自己的道路,容不得半點反駁。
這也是薛讓跟父母之間裂痕存在的關鍵。
“我睡了。”喝了一大口水,薛讓擰門進屋。
鍾麗顏突然又喊道:“等等。”
薛讓放門把上的手沒動,他懶洋洋cha着口袋,“還有什麼事?”
“薛讓,你別讓媽失望。”
“……”
門啪嗒一聲開了,薛讓推門進去,鍾麗顏看着門關上,狠狠地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,遙控器彈了起來,她坐回了沙發里,眼眸深深,才高一,他就談戀愛,未來可怎麼得了。
夜已深了。
鍾麗顏久久沒有動。
她不敢告訴丈夫,薛康那個脾氣,鬧起來,父子倆沒完沒了。
本身這個家已經如履薄冰了,父子倆關係一直都在僵硬的狀態,鍾麗顏支着腦袋,過了會,翻開手機。
看着周怡給她發的微信,那個叫張嵐的女孩。
鍾麗顏面無表qíng地看着張嵐兩個字。
……
元旦節放三天。
張嵐第二天陪着池萍去了秦天家玩兒,秦天最近jiāo了一個女朋友,還跟她說是他妹妹,她就不信,bī了半天,才終於從他嘴裡吐出點像樣的話了,兩個人在秦天的房間里鬧了一會,還一塊打遊戲,秦天伸長腿,說道:“有時間叫薛讓一塊出來玩啊,我最近想入手一支股票,一直都沒想好買不買 ,這一買下去我可能零花錢都沒了。”
“你之前不是買了基金嗎?”張嵐盯着屏幕,不停地敲着鍵盤,頭都沒回,她知道秦天喜歡玩這種類似於賭博的投資。
“不賺錢,我投了三十萬,一個月才賺一千塊,呵呵,làng費資源。”
“哦。”
張嵐不懂這些,她只顧着cao縱她屏幕上的小人兒。
在秦天家玩了一天,到了下去,張嵐就有點像薛讓了,他早上說去開個會,都不知道他一個學生開什麼會。
【小姐姐:還沒回家?】
【XR:回了,正在看書。】
【XR:怎麼?想我了?】
【小姐姐:嘻嘻,是啊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