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
林雅起身,去刷牙,臉也沒洗,跟着往桌子上坐,吃掉了他買的豆腐花還有油餅。
吃完了她擦擦嘴,再去洗臉,上妝。
梁藝軒在她身後換了衣服,一條牛仔褲,跟一件毛衣,他抓了抓頭髮。
林雅放下唇膏,說道,“你要是沒時間,我自己回去就好。”
他抓頭髮的手一頓,說道,“我陪你。”
“嗯。”
不管多少次,聽到他這樣回答,林雅這心就是一軟。
在這小小的三個字里,她就能一時把現實給忘記了。
但這種感動,久了卻沒有現實來得那麼強烈。
兩個人收拾完畢,林雅穿着長外套,裡頭就一件上衣跟下身一條闊褲,她拎起小包,勾着梁藝軒的手出了門。
在院子碰上了隔壁的大叔,他笑道,“小兩口出門啊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哎,這裡就你們兩個最俊了。”
格格不入啊,大叔心裡這麼想着。
林雅笑了笑,拽着梁藝軒出了門。
她家也在a市,但不是本地人,是很早之前就過來這邊做生意的,應該說,是逃難來的。
原先在老家,她家算是有錢的了,住大房子,父親的事業蒸蒸日上,她跟姐姐生活無憂,但自從被跑了錢,沒有追回來,資金鏈轉不開,父親生意一落千丈以後,欠了別人一屁股債,變賣了工廠跟房產車子後。
她父親本是想到a市東山再起。
然而流年不利,幾年下來,她大學畢業了,父親還沒爬起來,他年少時意氣風發,一個人走南闖北,賺了不少的錢,後投資了陶瓷廠,一下手就是上百萬,那時父親才四十多歲,正是人生最黃金的時段。
偏偏就是在這個最黃金的時段,他敗了。
後來,在a市的生意一直沒做起來後,他染上了賭博,從此,這條路走到底。
逼走了她姐姐。
剩了她。
林雅很多時候想,自己要是也跑了,那該多好。為什麼要去給他填那個無底洞,可是看着母親摸着那些手工活,她就跑不了。
她跑了。
她的父母該怎麼辦。
父母住在郊區。
開着一間不上不下的五金店,這店從老家過來是這樣,現在還是這樣,只是裡頭有很多的東西都賣得剩一層的灰。
母親無能,管不住父親,一個人顫顫巍巍地,做些手工活過日子,這五金店裡的東西,很多年沒有賣出去了。
林雅到的時候,母親正在摸着那些手工活,她呼了一口氣,勾着梁藝軒的手喊了一聲,“媽!”
梁藝軒跟着喊了一聲阿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