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對方自打上了驢車就一直在打坐,任憑她怎麼搭話也不吭聲。
俊美的僧袍道人微微一笑,耐心地回答她每一個問題。
“我自遠方來,往大周京城而去,我既是我,既非僧侶也非道人。”
璇璣跟鳳眠混久了,習以為常地忽略掉對方神神叨叨的說辭,眨巴着貓眼道:“哇,我也去大周京城哎!看來我們接下來幾天,都要順路做車友了,我是去投奔我姐姐的,你去做什麼呀?”
僧袍道人頓了頓,答道:“我女兒懷胎數月將要生產,我去看看她。”
璇璣聽到這話,吃驚地瞪大貓眼,“你不是出家人嘛,怎麼還有女兒?那你老婆呢,怎麼沒和你一起?”
僧袍道人笑笑,“我不是出家人,我也沒有妻子。”
許是太過震驚,璇璣全然沒有注意到,這個古代土著竟然理解了她話中“老婆”的意思。
她的注意力都被另一個違和點轉移走了,“等等,你瞧着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,哪兒來一個快要生孩子的閨女啊?”
僧袍道人並不介意她咋咋呼呼的驚叫,也不嫌她問題一個又一個,只是靜靜地看着璇璣,眸光柔和。
“她是我的孩子,但並非我與妻子所生。”
只不過,他們之間的確存在着某種血緣關係,這樣的女兒,他一共有四個。
璇璣撓了撓頭,小小的腦袋裡裝着大大的疑惑,半晌後終於恍然大悟道:“哦,她應該是你的養女或者義女吧,那你年紀輕輕,輩分還挺大呀。”
僧袍道人笑而不語,他的年紀可不小了。
搖搖晃晃的牛車上,璇璣隨手從路邊扯了根狗尾巴草,叼在嘴裡躺着看夕陽,如貓兒一樣慵懶地眯着眼睛。
“你可真是個怪人,對了,你叫什麼名字啊?”
“在下,道無心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