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余只能集中所有精力,守在他的身邊,用把脈,針灸的方式,時刻調整他的身體機能,讓他能維持在活着的微妙平衡里。
中間收針的時候。
她看着他幾乎沒有地方可以下針的滿身傷痕,看着他沒有一點血色,像是一張白紙,恍若透明,卻越發顯得稜角分明,正氣十足的臉,有瞬間的恍惚。
白恪。
是他的名字。
她聽到過不止一次。
陸爺爺教訓陸辭的時候,經常會指着他的鼻子罵:你就不能學學人家白恪。
那個時候。
她好奇的問陸辭,白恪是誰?
陸辭會很不屑地說:是個大傻逼!
陸爺爺就追着他打,跟她說了白家的事。
白家人深埋在心底的信念,為了守護華國而存在,他們也做到了這一點。
白家的人,天生就跟其他人不一樣,有着強悍的身體素質,超乎常人的軍事素養,彷彿他們天生,就該為軍隊而生。
白家不管男兒女兒,都會從軍,能力越大,責任越大,他們都擔任重要職位,執行最危險的任務。
到了白恪這一輩。
他五歲的時候,白父在執行任務的時候,犧牲。
他十歲的時候,他的大哥跟二姐,也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。
白母身體本就不好,在丈夫,一雙兒女死亡的打擊下,一病不起,一年後撒手人寰。
白家就只剩下他一根獨苗苗,由白家奶奶帶着。
白家奶奶,堅決不讓他參軍,不讓他做危險的工作。
可他還是偷偷的,選擇了進入軍隊,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,從大頭兵做起,一步步變成兵王,屢立戰功,靠實力,被選為華國最神秘最強悍的軍隊,天狼的隊員。
十八歲那年,他就成為了天狼的隊長,執行着最危險的任務,用他們的血汗,用他們的生命,保衛國家,保衛人民。
一周前,他在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,遭遇敵人聯合突襲,最終以一己之力,擋住了敵人,讓隊員們逃生,他卻被敵人抓住。
被傅寒聿救回來的時候,就變成了這個樣子。
時間。
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病房裡的空氣,似乎都停止了流動。
直到。
時間走到凌晨的時候。
安靜到落針可聞的病房裡。
心電監控儀突然發出一聲滴的聲響。
那一直是一條直線的心電圖,開始出現不規則的波動。
許老他們,激動到老淚縱橫,手忙腳亂地圍了過去,終於打破了一直以來的絕對安靜,聲音興奮到發顫:“魚兒,怎麼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