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五與刀疤臉，抬着一個架子。
架子上，是被骨頭固定四肢的楚言。
此刻他們跟在陸尋的身後，這一組怪異的組合，惹人注意。
可燕都城附近，百姓多數認識陸尋。
見到陸尋，臉上滿是灼熱與感激，遠遠地便行禮。
“見過陸小公爺！”
“拜見陸小公爺！”
這一路上，就連刀疤臉與老五，都臉色通紅，一臉的激動，與有榮焉！
哪怕只是跟在陸尋身後，他們都感覺自己受到了那崇拜的眼神的注視！
儘管那些眼神都是給陸尋的。
輕車熟路地來到城衛軍營地。
剛剛進入訓練場，躺在架子上的楚言就顫抖了一下。
強硬地伸着脖子，眼眸瞪圓了，看着周圍那一個個突破了天級之上的高手們，脖子都要抽筋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“你怎麼可能……”
“你究竟傳給了他們什麼功法？”
“這麼快便突破到天級之上……你瘋了？”
“那等級別的功法，都敢傳授給他們？”
楚言的聲音有些尖銳，帶着不敢置信。
這種快速提升修為的功法，哪怕是在萬仙冢，都是頂級的功法！
大家族中的傳人才能修鍊。
陸尋……他怎麼敢的？
將這等功法傳出去，他就不怕這個世上有比他天賦更強的，很快比他更強了嗎？
陸尋並未搭話，而是掃向現場所有盤坐修鍊中的人，唇角翹起。
“大燕仙朝……已有了雛形！”
“終有一日，這個世上，將會只有大燕仙朝！”
“人人，皆是仙！”
人人……皆是仙！
楚言的嘴唇顫抖着，臉色慘白。
萬仙冢，可以殺一個仙，殺兩個仙，甚至殺數萬仙。
可……
總不能屠了整個世界吧！
無力感，讓楚言全身顫抖起來。
“瘋了……瘋了……”
“陸某信不過你，之前你嘴裡說出來的承諾與想法，陸某一個字都不會信。”陸尋淡笑着，此刻才看向架子上的楚言，聲音帶着幾分冷冽，“帶你出來，只是與你做個交易！”
“你想活着，我便讓你活着！”
“不管你在陸某身邊，只是為了活着，亦或是為了等待機會，給陸某致命一擊，陸某都不介意！”
“只要……你將你所知道的功法，全都寫下來！”
“萬仙冢的攻擊手段，傳出來！”
“用那些如今對你無用之物，換你的命。”
陸尋拍了拍那被包裹起來的肩頭，淡淡道：“很值吧。”
楚言的身軀僵硬了，哪怕因陸尋拍打肩頭而牽動的痛苦，似乎也沒有感覺到！
呼吸顫抖着，瞳孔都開始顫動。
他感覺……
在自己這個便宜侄子面前，自己……好像是被看穿了一切！
赤裸裸的，沒有絲毫可以隱瞞的東西……
他之前在地下說的那些，只有一部分是真心的！
想要跟着陸尋離開是真的。
可他從未想過要背叛萬仙冢！
跟在陸尋身邊……也只是想要更了解陸尋一些，以便日後萬仙冢強者來時，給陸尋致命一擊……
可陸尋他……就這麼赤裸裸地說了出來……
楚言瞳孔顫抖着，恐懼與無力，彷彿一種毒，從心頭升起，順着血液，一點點流淌到全身各處！
呼吸急促，許久之後，看着依舊在身前看着自己的陸尋，楚言似乎恢復了一些神采。
張了張嘴，聲音有些嘶啞：“陸……陸尋……”
“你……你當真要將功法……傳……傳的那麼廣？”
“陸某……要讓整個大燕仙朝，哪怕是一個百姓，都擁有修鍊的資格！”陸尋瞥了楚言一眼。
似乎……給此事蓋棺定論。
楚言懸着的心，徹底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