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書房。
很安靜。
陸尋沒有開口，只是目光有幾分恍惚。
慕容華的臉上依舊帶着些紅潤，面無表情，眼眸深處卻隱隱帶着幾分異樣。
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握住龍椅扶手。
陳靈泉與林通玄面面相覷，雖都察覺到氣氛有些不正常，卻不清楚究竟哪裡不正常。
“陸卿……來找朕是有事？”慕容華深吸一口氣，緩緩開口。
看到慕容華似乎不想說方才的事兒，陸尋也很識趣地沒有去多說。
微微點頭，目光逐漸變得嚴肅，開口道：“陸某要遠行一段時日，去查一段秘辛！”
“或許……與曾經古老的時代有關的秘辛！”
古老的時代……
此話一出，慕容華臉上的紅潤逐漸消失，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。
修長的手指鬆開，輕輕在龍椅扶手上摩挲起來，眼眸微微眯起，似是在思索着什麼。
古老的時代……
那是……傳說中的仙的時代嗎？
“世上……還有傳說中的存在，數量，還有不少！只是與世隔絕！”
陸尋再次開口。
這話，如同雷鳴，在御書房中響起！
慕容華猛地站起身來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。
作為帝王，他本不該如此失態。
可……
聽到只存在於書籍中記載的存在還活着，這個消息依舊震懾到了他！
“這樣說來，這世間豈不是很快便會……翻天覆地？”
一旁的太監總管陳靈泉那張老臉上，滿是驚喜的神色。
這幾日，他一直都在關注着皇宮外的消息。
關於修鍊之術，他也知道。
若世上當真有那等存在，他……豈不是也有機會？
也無需再擔心因衰老，而被帝王拋棄……
林通玄眼角微微抽動一下，那張冷硬的臉上，卻閃過一抹凝重。
與陳靈泉相比，他更了解陸尋！
看陸尋的臉色，便知那些所謂的“仙”，背後定有隱情，或許……是敵非友！
“陸某想……你們應當都知道近幾日在城衛軍出現的‘楚言’吧。”
掃視一圈，陸尋淡笑着開口道。
城衛軍內出現了什麼異常，定然是要第一時間被送到慕容華這裡來的！
作為近衛的林通玄，與貼身內侍的陳靈泉，必然也能知道。
“他……便是……”慕容華的呼吸微微急促了幾分。
眼眸急切地盯着陸尋。
他自然是知道楚言的存在的。
也知道楚言在城衛軍中寫出來了許多攻擊手段，那些手段，都不似人世間之物，只有突破了天級之上，才能動用！
他早該想到的！
內心有些懊惱。
陸尋卻淡笑一聲，嘆息道：“還請陛下早做準備！”
“那些存世的強者，若知道人世間所有普通人都可修鍊功法，怕是要……”
說到這裡，緩緩抬眸，聲音逐漸變得低沉：“滅殺一切！”
轟！
御書房內的聲音都停止了。
彷彿被這冰冷的殺意給凍結了般。
慕容華張了張嘴，臉色陰晴不定。
“據陸某所知，他們自稱為人世間的監察者！”
監察者。
這個稱呼，便讓慕容華微微攥緊了手掌。
聽着，便充斥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慢與高高在上！
“監察什麼？”慕容華眼眸冷着臉，緩緩地坐回到了龍椅之上。
陸尋緩緩回頭，看向御書房門口的方向。
那個方向，能看到一道光，透過窗子，投射進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