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撿回了那張紙放進口袋裡,繼續把車開的像炮彈一樣。
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的時候,我在想,我這三年掏心掏肺地對他,到底換來了什麼。
溫采音在他心裡的地位就是這麼牢不可破嗎?
顧言之像無頭蒼蠅一樣去了溫家,去了她為數不多的朋友家裡,但都沒有她的身影。
他開著車在街上亂轉,我看他的樣子快要瘋了。
他在擔心溫采音會不會想不開,他實在是想多了。
窗外的風呼呼地灌進來,我關上車窗對他說:“我應該知道她在哪裡。”
他飛快地看了我一眼,我說:“你去小時候我們經常去玩的鐵路邊。”
他調轉車頭,飛快地往前方開去。
顧言之的車在路上穿梭,現在是大白天路上車很多,好幾次都差點和彆的車撞上了。
我很從容,我甚至在想如果我和顧言之死在一起,倒也好了。
到了地方,顧言之把車在路邊停下來,我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身影倒在鐵路邊的草地上,我指了一下那裡:“溫采音。”
顧言之發瘋地跑過去抱起了溫采音,我就站在一棵柳樹下麵,那還沒長出葉子的枝條在我的頭頂上飄來蕩去。
我看著顧言之抱起了溫采音,把臉貼在她的臉上,溫柔甚至絕望地喊她的名字。
我覺得大可不必,我敢肯定溫采音一點事都沒有,她不但沒病連亞健康都沒有, 她耳聰目明足以打敗我。
顧言之抱著溫采音上了車,他忘掉了我的存在,我就眼睜睜地看著他開著車絕塵而去。
我還站在大樹底下光著腳,看著他的車尾迅速地消失在我的視線裡。
我沒有手機沒帶錢包,這裡離傅泳泗的咖啡店十萬八千裡,這附近不但沒有商店,連個人都沒有。
我在樹下站了一會,腳底站在草地上實在是冷,就光著腳慢慢地往前麵走。
我想起了很多個顧言之人生低穀失落的夜晚,我陪著他走在我們公司後麵那條長長的林蔭小路上,有時候能走到半夜,但我也不覺得疲憊,恨不能一直走下去。
我走了好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路人,我問他借電話,他看了看我的腳,好心的把電話借了給我,還問我要不要報警。
我搖搖頭,給傅泳泗打電話,她在電話裡暴跳如雷:“顧言之那個賤人把你弄到哪裡去了?”
“我在鐵路邊,你來接我。”我言簡意賅:“這邊有個廢棄的火車頭。”
我謝過路人把手機還給人家,找了一個馬路牙子坐下來。
我抱著雙膝,儘量把自己赤裸的雙腳縮在裙子底下。
我從來不喜歡把自己弄成特彆可憐的樣子,我不需要像溫采音一樣裝作楚楚可憐博取彆人的同情。
偏偏,所有人都吃她那一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