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就是小泗吐槽名字起的像古時候的怡紅院的那個。”
我和顧言之結婚前,有時候工作太晚了,我就在那裡買了棟房子,上下班比較方便。
那個房子我還計劃著給筱安以後工作了住,離傅氏也比較近,幸好我沒給他。
有時候,做人還是要得給自己留條後路。
蔣子卿送我過去,幫我把行李都放好,然後再陪我去理發。
我去了小泗經常理發的那個理發店,小泗的理發師據說還是明星禦用,反正小泗也是短發,就挺好看的。
我在椅子上坐下來,看著鏡子裡長發飄飄的自己,很快這頭留了快十年的頭發就不屬於我了。
因為顧言之不喜歡卷發染發什麼的,我就一直黑長直,寡淡的自己看得都想吐。
理發師摸著我的頭發一直歎息:“傅小姐,您的發質真好,從來沒有燙染過吧?”
“嗯。”
“這麼好的頭發,剪掉你不覺得可惜嗎?”
“自己不喜歡的東西,沒什麼可惜的。”蔣子卿替我回答。
我跟理發師笑笑:“剪吧。”
“剪什麼發型?”
“你看著剪,我不挑。”
“唔,傅小姐是鵝蛋臉,的確是不挑發型,那我看著剪,長度大概多少?”
“就是傅泳泗那種短發。”
“那麼短啊。”
理發師這麼歎著,但手上不留情,手起刀落,一綹漆黑的長發飄然落地。
跟了我十年的長發,剪掉它,就象征著我把以前的種種都剪掉了。
傅筱棠,我深吸一口氣,對自己說:“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。”
死都死了,還不讓它死絕點?
我閉著眼睛閉目養神,耳朵裡插著耳機,聽的是雷鬼。
我記得顧言之以前跟我說,聽搖滾是前後搖,聽雷鬼是左右搖,我覺得他形容的特彆貼切,笑了好久。
我猛的摘下耳機,怎麼滿腦子想的還是顧言之。
我用力晃了一下腦袋,想把顧言之給晃走。
理發師嚇壞了,拿著剪刀結結巴巴:“傅小姐,您彆忽然動啊,我剛才差點一剪刀剪到了你的臉,要了我的命我也賠不起啊!”
“不好意思。”我真是中邪了,我和顧言之鬨成今時今日這樣,我還在想他。
“你怎麼了?”蔣子卿站在我的麵前皺著眉頭看我。
“忽然耳朵癢,我就動了動。”我隻能胡扯,蔣子卿問:“現在還癢嗎?”
“不癢了。”
理發師整整剪了兩個小時,剪的我差點沒睡死過去。
又是洗又是吹的,終於,理發師解開圍在我身上的圍裙說:“傅小姐,好了。”
我一直半眯著眼睛,不太敢看鏡子裡的自己。
留了十年的長發,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一個全新的自己。
事實上,我臉小,有骨感,皮膚又白,頭發也不是烏黑的那種,略有些棕色,理了短發非常好看。
我差點不要臉地吹一聲口哨,誇一句自己真是美翻了。
理發師圍著我讚不絕口:“傅小姐,您理這個發型簡直是太好看了,太漂亮了,傅小姐。”
我看向站在一邊的蔣子卿:“好看嗎?”
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,微笑著點點頭:“好看。”
“和長發相比呢?”
“短發更適合你。”
也就是說,我留了一個不適合我的發型十年。
走出理發店的門,蔣子卿問我:“接下來去哪裡?”
“我要讓小泗看到我的新發型。”
“那去她的咖啡館?”
“嗯,今天他們的主廚特推是奶油龍蝦湯,非常好喝。”
“好。”
蔣子卿開車載我去小泗的咖啡館,我在倒車鏡裡看著自己的新發型,耳朵上亮晶晶的鑽石耳釘終於見天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