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回了國,小泗的脆弱似乎留在了大馬,她恢複了正常,甚至能跟我們正常交流。
我們回到國內,泳哲哥和璐璐姐的遺體也運到了國內的殯儀館,二叔二嬸他們去見了泳哲哥的最後一麵。
我沒有跟著去,我媽扶著哭的要斷了氣的二嬸從殯儀館裡麵走出來。
葬禮安排在第二天進行,小泗家裡設了靈堂,站在大門口都能感受到從裡麵滲透出來的哀傷。
江翱一直在幫著打理一切,他問我:“小泗情緒怎麼樣?”
我看了看正在忙著接待來吊唁的賓客的小泗的背影:“你也看見了。”
“好像很平穩,她很堅強。”
我頓了一下,抬頭看他一眼:“她脆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。”
“希望她能儘快調整過來。”江翱喃喃的。
“我想她應該很需要你的安慰。”
“彆人的安慰都是輔助,一切得靠她自己,彆讓她太需要彆人。”江翱說。
“你不覺得你冷酷了點嗎?”我忍不住問,我們回來之後江翱幾乎沒有跟小泗說過話,一句安慰都沒有:“小泗現在很需要你的一個擁抱,一句安慰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他轉過身,去招呼客人了。
江翱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麼溫度,特彆是他刻意冷漠的時候,就更加沒有溫度。
此時他還沒有顧言之來的溫暖,這次泳哲哥他們能回到國內入土為安,複雜的手續和人脈都全靠顧言之。
令人心碎的葬禮進行完之後,小泗說一碼歸一碼,她要好好感謝顧言之。
泳哲哥葬禮的時候,溫采音也來了。
她來也不奇怪,溫家和我們傅家本來關係不錯的,後來這幾年才漸漸走遠。
但他們家隻來了溫采音,送了一隻花圈來,她父母一個都沒露麵。
對於二嬸來說,喪子的痛苦怎麼也要來安慰一下,連顧爸爸和顧媽媽都親自來吊唁,老太太身體抱恙沒過來,還特意讓顧媽媽他們帶話,讓二嬸他們節哀順變。
溫采音他們一家都是這麼薄情,和溫采音一個樣。
溫采音來隻是走了個過場,她來的時候顧言之在分發每個來賓的白色胸花。
顧言之默默地發給她,仿佛溫采音隻是一個普通的來賓。
葬禮結束後,溫采音過來跟我說話。
她說:“傅筱棠,恭喜啊。”
“趁我大嘴巴子沒有抽上去之前,麻溜的給我滾。”
她說的是人話嗎,在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令人心碎的葬禮上,她跟我說恭喜。
我模糊的視線裡都能看到她冷冷的笑意:“我是說,你想得到的顧言之,終於得到了,不過前提是我得甩了他。我給你顆定心丸吃,我不像你喜歡啃回頭草,顧言之我肯定是不會要了,你放心吧,顧言之我就當作你孩子的出生禮物送給你了,我這份禮物夠大了吧,給你孩子一個爸爸。”
這個賤人,如果不是在如此莊嚴肅穆的葬禮上,我真想掐死她。
但我是成年人了,我得顧全大局。
我生生忍住了我的殺人欲望,忽然顧言之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:“筱棠,小泗在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