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秘書的電話又響了,他說:“不好意思,傅總。”
“沒事,你接你的。”
他出去接電話了,我抿著我的花草茶。
手機叮的一聲,顧言之發消息過來:“今天花店送來繡球花,你喜歡嗎?”
我下意識地回頭,拿起桌上的望遠鏡,看到了顧言之辦公室桌上的一瓶紅豔豔的繡球花,就像是白色花瓶裡插滿了紅色的絨線球。
我笑笑,轉過身沒有回他的消息。
他不會覺得,我對他還心存愛意吧?
他可能習慣了我暗戀他,形成了肌肉記憶。
羅秘書再進來的時候,頭發亂糟糟的,跟我彙報工作的時候,說錯了好幾個地方。
我用紅筆都標注出來了拿給他看:“家裡有事?”
他撓了撓頭發,更亂了:“不好意思傅總,上班時間不該處理私事。”
“工作也是為了更好的生活。”我微笑著看著他:“孩子上幼兒園的事情?”
“呃。”他低著頭:“今天開始招生登記,我想著不管能不能成,先去登記了再說,但誰知道連登記都不行,不是說了麵向全社會招生,沒有門檻的?”
“一天登記的名額就那麼多個,滿了自然不收了。”
“可我們早上去的可早了。”
“那沒用,很多名額都是預留的。”
他聽完更加挫敗了,站在我的桌前抓腦袋,頭皮屑如同白雪紛紛。
我得立刻終止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,我說:“你給你太太打個電話,現在帶孩子進去登記吧!”
“嗯?”他莫名地看著我。
“嗯。”我點點頭。
他終於回過神來了,轉身出去。
他領不領我這個情,就看他的了。
午飯依然去公司食堂吃,這次我沒去高層餐廳,就在熙熙攘攘的大廳裡坐下。
今天的菜有一整條青花魚,刺很少,煎的很香。
傅氏的食堂菜品質高是公認的,我爸特彆看重這方麵,他說人活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飯,飯吃好了做什麼都沒差。
我正在一心一意吃青花魚的時候,一個人在我麵前坐下來。
我抬起頭一看,是羅秘書。
“傅總,我能坐下嗎?”
“你已經坐下了。”我看著他笑:“坐吧。”
他還沒動筷子就跟我道謝:“謝謝你啊傅總,孩子已經登記過了,老師還送了他一朵小紅花,他開心著呢!”
我微笑:“隻是登記一下而已,兩個月後過去麵試。”
“謝謝傅總。”他壓低聲音,忽然目光定格在門口。
我也向門口看過去,便看到了那個不肯審核的沈經理。
羅秘書看了一眼就低下頭:“沈經理是賀總的人,遠房親戚什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