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台曆上全都是紅圈圈,老遠看像是開了一台曆的紅花。
哦,不知道何時起,我變成了顧言之的生活重心了,這一個月的待辦事項中,百分之八十都是我。
感動嗎?
不敢動。
我把台曆放回原位,又重新躺回椅子裡。
顧言之的椅子真舒服,等會我問問他在哪買的,我也照著買一把。
顧言之給我倒水回來,遞到我嘴邊還插著吸管,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馬德裡的那次。
其實我是有疑問的,我一邊喝水一邊問他:“上次為什麼去馬德裡?”
“你出事了,我怎麼能不去?”他回答的乾脆。
我繼續不動聲色地喝完,把水杯還給他:“有勞。”
我們繼續研究地圖,他特意在我的後腰塞了一隻抱枕,這樣靠著更舒服。
顧言之挺細心的,無微不至,婦女之友。
午飯時間,小黃送進來午餐。
我是個狗鼻子,她剛端進來我就聞到了乾煎大黃魚的香味。
“好香。”我說。
“這家餐廳是才開的,味道不錯,傅總您嘗嘗。”
“嗯,我嘗嘗。”我拿起筷子正要夾黃魚,顧言之已經把刺剔了夾了一塊放進我的碗裡。
小黃笑著退出辦公室,她以為我們濃情蜜意破鏡重圓。
在顧言之第二次夾給我魚肉的時候,我謝絕了他的好意:“我自己來,懷孕了又不是殘廢了,我拿得動筷子也看得清魚刺。”
“讓我為你做點什麼。”他停下了筷子溫柔地注視著我。
“我為什麼要允許你為我做點什麼?”我撥開他夾給我的魚肉:“顧言之,我們現在隻是合夥人的關係,對待合夥人不需要如此。”
“不止是合夥人,你還是我孩子的媽。”
“你確定嗎?”我笑道:“連我自己都不確定。”
我在胡說八道,孩子不是顧言之的能是誰的?
顧言之收回了筷子,將我退回的那塊魚肉放進嘴裡。
吃完飯我去廁所的時候,聽到小黃他們在八卦,六個格子間,五個女人各占一個,我隻好進了最裡麵的一個,便聽見她們隔著門板在說話。
“傅總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,這次顧總對溫采音應該死心了吧?”
“這樣還不死心啊,那傅總也太不值了,現在顧總除了言棠什麼都沒有,可傅總卻是傅氏以後的接班人,以前他們是旗鼓相當,現在顧總是高攀。”
“哎,高攀不高攀的傅總喜歡就行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傅總到底愛顧總什麼?”
“顧總帥啊,也有能力,如果不是因為溫采音他才不會搞成現在這樣。”
“但我覺得,傅總自己都不知道她愛顧總什麼。”
我坐在馬桶上都忘了自己來乾什麼的了,那些八卦的小女人們嘰嘰喳喳洗完手從洗手間裡出去了。
我用完洗手間出來洗手,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我也想問問以前的我到底愛顧言之什麼?
愛真是一個特彆迷幻的東西,可能隻是一種感覺,不是真實存在的,當那個感覺消失了就真的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