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,一邊簽一邊頭也不抬地告訴他:“顧言之,你現在的狀態不對。”
“什麼?”
“你不會在決定追求我的時候,自己把自己給感動了吧?”我簽好了,把合同給了一份給他:“你覺得我守得雲開見月明,終於等到你追求我的一天。”
“我從沒有這樣的想法,我隻是覺得我欠你的...”
“你不欠我的,之前是我心甘情願的,所以你要對我做什麼也是你的意願,如果我不接受我也不欠你的。”
他深深地看著我,顧言之的眼睛真好看啊,小時候我就特彆喜歡看他的眼睛,覺得怎麼男孩子的眼睛也能霧蒙蒙的。
好像,他的眼睛裡藏著一個夢。
後來我才知道,他眼睛的那個夢,我永遠都夢不到是什麼。
在我的辦公室裡談私事是一件很不專業的事情,於是我很專業地向他伸出手:“顧總,合作愉快。”
他握住了我的手卻不肯鬆開,他的掌心溫熱手指纖長,像一隻大蜘蛛包裹住我的手。
我掙脫了幾次都沒掙脫掉,不由惱羞成怒。
“如果我在我的辦公室裡喊非禮,恐怕鬨起來會非常難看。”
他這才終於鬆開,他手指上的婚戒硌到了我的手。
我們結婚的戒指他還戴著,不知道我要不要誇他長情。
“對不起,筱棠。”他又跟我道歉。
“因為你非禮我?”
“因為魯森的事情,我誤會了你。”
“昨天你已經道過歉了。”
“不夠,我知道我這種先入為主的誤會很傷害你...”
“以前會現在不會,顧言之,所以你要反省為什麼發生了那種事情,你第一個反應是這樣想我?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愛我,所以你厭惡我對你的任何付出,你覺得我的付出都是有目的的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他還是那三個字,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。
幾個月前的十幾年中,我對他都是真心的。
但是真心換來了什麼?
從今天起,我打算做個渣女。
哦不,隻是對顧言之而言。
“顧總,下次不要在我的辦公室裡談私事,我希望我們以後隻是純粹的合作關係。”
我跟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,因為我下麵還有事,沒時間跟他談情說愛。
我最想跟他談情說愛的日子已經過去了,黃鶴一去不複返。
顧言之離開的時候,正好羅秘書抱著插著天堂鳥的花瓶進來,我對他說:“放在外麵,我不喜歡這個花的味道。”
他當著顧言之的麵又把花給抱出去了。
我不知道顧言之挫敗不挫敗,但是他現在一定充滿了鬥誌。
他對自己也充滿了信心,覺得有朝一日一定能換回我的回心轉意,畢竟我以前那麼愛他,有這樣的基礎在。
我想起最近網絡上很有名的一句話,愛會消失嗎?
答案一直很撲朔,誰都說不清。
下午小泗和江翱去起初山視察,我怕他們會打起來,特意派了一個副總跟他們一起去。
江翱不會跟小泗打,但我怕小泗會揍他。
隻要心裡有愛,就有恨。
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,沒那麼容易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