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下樓於姐跑來跟我說:“老李過來說顧先生送了湯來。”
她把手裡的保溫壺遞給我,我接了過來:“他人呢?”
“顧先生走了,就說您要是不喝可以喂大明。”
大明是我家園丁養的牛頭梗,長得巨醜。
我冷笑:“所以,他煮的湯給我和狗吃?”
我擰開蓋子,今天是淮山雞湯,顏色倒是挺漂亮的,橙黃橙黃,於姐吸吸鼻子:“聞起來還挺香的,顧先生自己熬的嗎?現在肯洗手做羹湯的男人不多了。”
難得於姐還會用成語,我把湯桶遞給她:“倒了,下次再送進家裡來彆收。”
“這麼好的湯倒了多可惜?”
“彆給大明喝,太油了它會拉肚子,如果你們不嫌棄就喝,不然就倒了。”
不是我不領顧言之的情,我早就跟他說過了這一切都沒意義。
不管他是為我做的還是為孩子做的,都全無意義。
他說這是他的心意,但我說過了我不需要的時候,他的心意一文不值。
小泗終於挑好了禮物,她捧了個大花瓶下來,笑得見牙不見眼:“等會出去整個包裝,絕對高大上。”
於姐看到小泗手裡的花瓶也高興地很:“堂小姐,你也喜歡啊,我房間還有兩個, 你要嗎?”
小泗愣在原地:“你房間也有?筱棠,你家這麼壕?這不是元青花嗎?”
“對啊,元青花,菜場後麵的景德鎮瓷器店兩百五十塊兩個。”
“那到底是元青花還是景德鎮?”小泗懵了。
於姐更蒙:“有什麼區彆?”
我把小泗手裡的花瓶拿下來遞給於姐:“你放回我爸的書房。”
小泗很挫敗:“二叔書房裡怎麼還有兩百五十塊兩個的花瓶?”
“你讓我爸用古董花瓶插月季花?”我快被她笑死:“這就真的隻是花瓶啊,吃完早茶回來我給你挑一樣。”
“算了,我還是去買條領帶吧,送古董太貴了,顯得我們這些財閥用錢砸人。”
我們帶若若去廣東茶樓吃早茶,她從來沒有來過,看到五十多歲的阿姨推著推車在茶樓裡走來走去很新奇。
我要了蝦餃和金錢肚,若若很喜歡吃,她問我:“這個爛爛軟軟的橡皮筋是什麼?”
“是肚子,牛的胃。”
“啊,好殘忍。”她說是這麼說,吃的卻一點都不少。
每次吃早茶,小泗都是一副要把整座茶樓吃空的架勢,豉油雞爪她能吃三籠。
不過廣東茶樓的點心都是很小一籠,一籠就三隻雞爪。
吃著吃著,筱安忽然說:“顧言之。”
嗯?他該不會跟蹤我們到這裡了吧?
我看過去,便看到顧言之正在和兩個男人一起喝茶,那兩個人臉生,我沒見過。
這時,顧言之向我這邊看過來,我們四目相接。
他眼中有些驚喜,應該隻是巧遇。
不過這也太巧了吧?
他立刻就向我們走過來了,走到我們桌邊,我跟他點點頭:“這麼巧?”
“是啊,這麼巧。”他看向若若,跟她打了個招呼:“嗨,若若。”
若若抬頭看看我,又看看顧言之,我真怕她會說,傅筱棠,是那個養小三的。
不過還好,若若的教養不至於如此。
她也跟顧言之點點頭,很大人派地跟他說:“你好,顧總。”
小泗差點沒把一嘴的雞爪子噴出來:“若若,你這語氣,跟你爸一毛一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