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相機哢嚓哢嚓,閃光燈刺得我都要流眼淚了。
這時顧言之遞給我一副眼鏡,我接過來戴上,另一個記者又問:“能不能問一下,前段時間傳聞顧先生已經被顧氏董事局開除,難道不是嗎?”
顧爸哈哈笑了,看了看顧言之又看了看我說:“你也說是傳聞,對不對?”
我在攢動的人頭中找尋溫采音的臉,很快我就找到了一張慘白的,苦歪歪馬上就要哭的臉。
她再笨也應該明白了,顧言之壓根沒有被顧氏開除,也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一文不名。
他還是以前的顧言之,甚至,他比以前更加出色。
因為在離開顧氏光環的日子裡,他把言棠的業務都發展到五年之後,就算沒有顧氏,顧言之也能憑言棠在商場占有一席之地。
溫采音傻掉了,她那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特彆好笑。
大約五分鐘之前她跟我說那些話的時候,她還不是這樣的臉。
她趾高氣揚,每一個字裡都包含著不屑和輕視。
現在,她稱之為吃軟飯和爛菜葉子的男人,仍然是高高在上頂著光環的。
簽約儀式開始,我們在合約上簽上名字,同時敲響身後的一麵鑼。
這是顧氏的傳統,每次新項目開始都會敲鑼,寓意是響徹四方。
顧言之握住我的手一起敲鑼,他的掌心溫熱,當鼓槌敲在鑼上的時候,發出響亮的響聲。
估計,這鑼聲像是一記重錘垂在溫采音的心上吧!
簽約儀式結束,開始招標大會。
對之前各個投標單位的標書篩選進行到下一輪,等待宣布的時候有短暫的休息,旁廳裡有冷餐可以在那裡稍微休息一下。
我正好有點餓了,顧言之扶我下台,這時溫采音像隻喜鵲一樣飛了過來。
“顧伯伯,好久不見。”她洋溢著笑容對我身邊的顧爸爸說。
她這個笨蛋啊,她不知道顧爸爸為了讓顧言之甩掉她,不惜和顧言之演了這麼一場大戲。
所以,顧爸爸怎麼可能理她?
顧爸爸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,對我說:“我特意讓樓下餐廳送來一碗陽春麵,你墊墊肚子。”
顧爸爸把我當荷蘭鼠了,無時無刻都在進食。
顧爸爸叮囑完從溫采音身邊走過去,現在溫采音已經顧不了太多,她此刻滿眼都是顧言之。
哈,她看著顧言之的眼睛裡又充滿了光彩,甚至帶著崇拜。
剛才的爛菜葉子變成了翡翠葉子,顧言之又是他的神了。
“言之。”她輕聲喚道,柔情蜜意:“你不會怪我吧?”
顧言之扶著我的胳膊擦過她的身邊:“讓讓。”
溫采音被他撞的向後退了好幾步,我回頭看了一眼,她表情很古怪,表情複雜,但我看出了一丟丟的興奮是怎麼回事?
她是不是覺得,顧言之仍然是她的囊中之物,隻要她想,隨時伸手去拿,顧言之還會在她的手心裡。
“看什麼?”顧言之問我。
“沒什麼。”
我們去了會議室開會,將所有的標書進行篩選,把不合格的剔除掉,合格的進入下一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