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遠遠地看著他們,一個穿著新娘的禮服,一個穿著正式的伴郎禮服。
江翱端起酒杯跟小泗碰了碰,然後就一飲而儘。
我側過臉不想看,仿佛江翱喝下的不是酒而是砒霜。
一個人為了愛可以多舍生忘死我不知道,但江翱顛覆了我對他的認知。
眼不見心不煩,我走到外麵去待一會,這時放煙花了,滿天都是紅的綠的黃的煙花。
我仰著頭,鼻涕和眼淚流了一臉。
江翱帶著一身酒氣從酒店裡走出來,他的臉是紅的,顧言之扶著他,他的腳沒根,腳底都是打著飄。
在漫天煙花下,江翱的眼中五光十色,映滿了煙花。
我和顧言之送他過去,他的臉貼在車窗上,那些煙花也倒映在車窗上,車內忽明忽暗。
我回頭看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婚禮現場,人們還在歡呼雀躍,我似乎都能聽見小泗的聲音:“不醉不歸...”
車子快到目的地了,我才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。
“江翱,江伯伯知道你去國外換心的事嗎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沒人陪你去?”
他搖搖頭:“不用陪,我一個人可以。”
我現在的狀況不能坐直升機,我就這幾天預產期,萬一生在國外,手忙腳亂的隻怕會添亂。
顧言之說:“我陪他過去。”
這樣也好,有人陪著我也放心些。
到了市郊下車,直升機開始啟動,螺旋槳轉起來的時候風把我的裙子都鼓起來了,風太大我不能過去,隻能遠遠地看著他們的背影。
我大聲喊江翱的名字:“江翱!”
他在大風裡轉過身,笑嘻嘻地跟我說了一句話。
但是我沒聽見他說什麼,我想靠近他聽清楚一點,但是他已經轉過身上了直升機。
直升機緩緩升上天空,胡師傅用披肩裹住我說:“小姐,上車吧,風太大了。”
我坐進了車裡,我包裡的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響著。
胡師傅提醒我:“小姐,是堂小姐打來的。”
“嗯,胡師傅。”我有氣無力的:“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,包括小泗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。”
江翱讓我保密,一直保密下去。
他喜歡小泗的事情,他做手術的事情。
我很想知道剛才他跟我說了什麼,但飛機已經起飛了,我無從得知。
小泗的追魂奪命CALL打個不停,忍無可忍下我接通了,她在電話那頭大喊大叫:“筱棠,你們人呢?怎麼瞬間就消失了?我們還要鬨洞房呢?”
“你自己鬨吧,我回家了。”
“江翱呢?他跟你在一起不,你問問他剛才他跟我說的那句話什麼意思?”
“哪句話?”
“他說,讓我忘記他,臥槽,他也太自負了吧,他以為我都結婚了還想著他?你跟他說。”小泗扯著嗓子喊:“我已經不喜歡他啦,我會忘掉他的,明天早上起來,我就忘掉世界上還有江翱這個人了!”
小泗喝醉了,但我仍然很想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