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小泗家待了一會,江翱送我回家。
他親自開車,我坐在副駕駛看著他開車的樣子,忽然覺得恍如隔世。
上次見他還是他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模樣,現在他已經生龍活虎地出現在我的麵前了。
我看的淚眼婆娑,他一扭頭看到我的臉就笑了:“怎麼了?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?”
“你昏迷的時候,小泗天天跟我說你被挖心了。”我用紙巾壓掉眼角的淚:“有那麼一陣子,我都覺得你肯定醒不過來了。”
“幫我跟顧言之說聲謝謝。”江翱說:“這次沒有他,我已經死了。”
“你自己跟他說。”
“男人之間說這個有點奇怪。”他等紅燈又重新啟動的時候,向後視鏡裡看了幾眼,我發現他總是看後視鏡,於是我也看了一眼。
我們車後麵有輛出租車,好像打我們從小泗家出來就一直跟著。
“那輛出租車...”我喃喃自語:“是不是一直在我們後麵的?”
“沒事,不用管他。”江翱把我送回了家,在我家大宅門口停下來。
我說:“你進去坐坐?我媽上次還說好久都沒見到你了。”
“改天來蹭飯,現在太晚了。”他下了車幫我拉開車門,我發現他比以前紳士又體貼了。
我忍不住說:“你還真是變了一個人。”
他笑笑:“你換顆心臟試試。”
我才不試,我沒那麼大的好奇心。
我走上了我家門廊,想起那輛出租車,有點不放心地跟他說:“我覺得有人跟著你的車,你還是小心點吧!”
“我沒仇家,不用擔心。”他淡淡的:“進去吧,我走了。”
我回到家,我媽還沒睡,在客廳走來走去。
這幾天孩子在顧家,我媽心裡沒著沒落的。
“對了,前麵保安打電話來說江翱送你回來的?”
“嗯。”
“江翱回來了啊?他真的去環遊世界了?”
“嗯。”我換了鞋上樓:“媽,我上樓去睡了。”
“哦,”我媽的目光一直追隨我上樓:“筱棠,明天我去顧家看孩子,你去嗎?”
“還有幾天他們就回來了,您至於嗎?”我走進我的房間,輕輕掩上門。
我媽醉翁之意不在看孩子,她是想拉我去顧家,現在顧言之住回顧家了,我媽希望我和顧言之多有聯係。
其實,我們現在聯係挺多的,起初山已經開工了,我和顧言之經常一起去現場。
但我們現在真的已經是朋友了,最普通的普通朋友。
臨睡前,我接到了蔣子卿的電話。
說真的有點意外,因為自從上次我去醫院裡找他到現在他也沒給我打過電話。
我接通了按了免提放在梳妝台上,就開始往臉上塗我的護膚品。
“筱棠。”電話裡傳來蔣子卿的聲音。
“嗯,我在。”我說。
“要睡了?”
“還沒,在往臉上抹老樹回春膏。”
蔣子卿笑了:“你才26歲就說自己老。”
我覺得他笑得很不自然,憑我認識他這麼多年的直覺,他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肯定有事。
我說:“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