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雞粥買一送一。”看他那副懵懂的樣子,我真想拿雞肉粥丟他一臉。
“說了她隻能吃白粥,這兩天不能吃葷腥,還有薑。”我用筷子隨便一挑,就從粥裡挑出了好幾條薑絲。
“哦,那我再去買。”賀雲開又從病房裡跑出去了。
看著他的背影,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。
賀雲開不是不好,但不夠細心。
我莫名地歎口氣,如果江翱自私一點,他跟小泗表白,不怕自己忽然死掉丟下小泗一個人,現在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,也許會吵吵鬨鬨的,但是江翱滿眼都是小泗一個人。
全世界都能看出來,隻有小泗那個蠢蛋看不出。
“乾嘛總是歎氣,我又不是死了。”小泗說。
我低頭看她:“你還不如死了好。”
“乾嘛要咒我?筱棠,你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。”
“我被你嚇的才不穩定,你三天兩頭出事。”
“也沒什麼大事了,彆告訴我爸媽。”
“我哪裡敢說?”我看看門口,忽然問她:“你後悔嗎?”
“什麼?”她莫名地:“後悔什麼?”
“太著急和賀雲開結婚。”
“沒什麼後悔的,但覺得結婚好像也沒什麼意思。”
其實,應該是小泗的婚姻沒什麼意思。
如果她嫁給了江翱,應該會很有意思。
但是,沒有如果。
賀雲開終於買了白粥回來,我吃完之後小泗就催我回去。
賀雲開送我去醫院門口的時候,我跟他說:“以後彆把手機關機,你不是一個人了,你還有小泗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,我就是怕分心。”
“你結婚了,有些心必須得分的。”
他連連點頭:“我知道,筱棠,我做的不夠好。”
他何止是做的不夠好,不過態度還挺誠懇的。
我跟他點點頭:“那我走了,好好照顧她。”
胡師傅今天請假了,我就自己開車回家。
路上我給江翱打了電話,告訴他小泗沒什麼大事了,她還吃了白粥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江翱講電話的時候語氣永遠是冷的,但是他牽掛著小泗的心,隔著電話我都能看得見。
我掛了電話繼續開,現在才九點多鐘,路上的車流依然很多。
開著開著,忽然我覺得我後麵的那輛車從我打醫院出來就一直跟著我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神經敏感了還是怎樣。
我轉了個彎,過了一會再往後看,那輛車果然還在跟著我。
我大概能確定那輛車在跟著我了,但晚上我看不清楚司機是男是女。
我自認我這輩子唯一的敵人就是溫采音姐弟倆,不過他們現在都在坐牢,溫西爵還沒判,但三年以上是沒跑了。
到底什麼人跟著我?
我家有點偏,在山腳下,我不敢往我家的方向開,因為那邊有一條長長的林蔭路,再往前麵就是我們家私人的地方了。
所以,我把車往鬨市區開,開著開著忽然我發現我離以前我和顧言之住的地方很近。
於是,我就把車開進了那個小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