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個朋友家。”
“你哪個朋友是我不認得的?”
“小泗,你認得一個叫知了的男生嗎?”
“啥?什麼知了?樹上的知了嗎?”
我仔細回憶,我的夢境裡他在的時候,小泗在的次數不多。
“算了。”我意興闌珊:“我掛了,回頭再說。”
“筱棠,你聲音不對啊,你是生病了嗎?”
“嗯,病了。”
“什麼病?”
“腦殘。”我有氣無力:“掛了。”
“你打個電話給顧言之吧,他找你找瘋了,他都要挖地三尺了。”
顧言之,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夢境裡我問他你叫什麼,他說我叫顧言之。
所以,當我撥通顧言之的號碼,聽到他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,我有點恍惚。
“喂…”
“顧言之,是我…”
“筱棠。”所有人聽到我的聲音的反應都是一樣的,仿佛一個憑空消失的人又忽然出現了“筱棠,你還好嗎?”
顧言之富有磁性的溫潤的聲音響起,既熟悉又陌生。
“還好,我沒事。”我說。
“你這幾天在哪裡,我去你家找你,你不在家。”
“為什麼找我?”我問他。
他頓了一下:“你不在,我擔心你。”
“顧言之。”我看著外麵的久違的豔陽問他:“你是顧言之嗎?”
“筱棠。”他肯定覺得我瘋了:“你沒事吧,筱棠。”
“沒事。”我也覺得我瘋了:“我挺好的,再見。”
掛掉了電話,我把手機還給他。
他接過手機:“你要走了嗎,我送你。”
我換了衣服,他送我走出他家的花園。
我覺得他家和外麵是完全兩個世界,當我踏出他家大門的時候,我就和與他的世界隔絕了。
所以我在他家門口站住了,回頭看著他。
“你叫知了?”我問他。
“是的,我叫知了。”他回答我。
“你叫顧言之?”我又問他。
他沒做回答,目不轉睛的深遠地看著我。
今天不是揭曉謎底的時候,我就是問,他也不一定會告訴我。
那個身材壯碩的保鏢把我的車開到了門口,保鏢送我回去,車子發動時我回頭看了一眼,他站在花園的門口,就像是若乾年前他站在顧家的黑漆雕花大門後麵的樣子。
雖然是很真實,但是也許一轉身他就忽然消失了。
我轉過臉問他家的司機:“他為什麼姓鬱,他的全名叫什麼?”
“我們鬱先生叫做鬱冬,冬天的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