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要跳樓你就讓她跳去,她要是嫌樓不夠高的話,你讓她到顧氏來,保證能死得掉。”
我把電話在耳朵邊貼的緊緊的,生怕被大嫂聽到,就更受刺激了。
顧宏鄴在外麵有女人這件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,早幾年我就知道。
那個時候顧媽還當家,大嫂就找她哭訴過幾回。
顧媽也隻是四兩撥千斤地敷衍過去說,讓她儘快有個孩子,大哥也就收心了。
但是我覺得他們兩個的問題不在於有沒有孩子,而是顧宏鄴這個人就是典型的紈絝子弟,沒什麼本事,頭腦不算聰明,卻吃喝玩樂加女人無一不歡。
所以他年紀最大,在顧氏中的職位最低。
顧宏鄴不肯來,我也沒辦法把他綁了來,大嫂一瞬不瞬地盯著我,見我無奈地掛掉了電話,哭得更慘了。
“顧宏鄴那個殺千刀的是不是不肯來?他是逼我死是不是?好呀,他以為我不敢,我這次非要死給他看!”
“大嫂!”我往前奔了幾步,她尖叫著更靠邊了:“你站住,你如果再過來的話我就跳下去了!”
我隻好停下來,這時我已經能夠看到樓下往上麵張望的眾人,他們都沒上來,都是在看熱鬨。
我看老三的太太鄧菲菲,甚至還帶著戲謔的表情坐在秋千架上,悠哉悠哉地一邊蕩秋千一邊看熱鬨。
大嫂恨的咬牙切齒:“這些人都巴不得我死,那我趁機就說:“大嫂,既然這樣的話,那你就更不能犯傻了,你趕緊下來呀,何必讓他們看笑話?”
“他們看我的笑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他們覺得我不敢跳,我偏要跳下去,我就是死在這兒,爛在這,我也臭一塊地,我看他們以後還敢在花園裡隨便走動不?還敢在這秋千上蕩秋千不?”大嫂聲嘶力竭,我跟一個情緒已經崩潰的女人實在是談不了。
我隻好又打電話給顧言之,讓他找到顧宏鄴把他給帶回來,然後我就和大嫂聊天,安慰她,分散她的注意力,她的情緒漸漸的平複了,而樓下看熱鬨的人也散去了。
小泗跑上樓,大嫂已經離欄杆那邊坐的近了一些,兩隻手都緊緊的抱住,我鬆了一口氣。
小泗看了看大嫂對我說:“現在怎麼辦?看熱鬨的人都散去了。”
這時候天已經黑的像鍋底一樣,大嫂隻穿著睡衣,我便脫下我的大衣向大嫂走過去。
我把大衣披在大嫂的肩頭,依著欄杆坐下來了。
我們兩個隔著一個欄杆,大嫂打了個噴嚏,我遞給她一張紙巾。
她接過來胡亂的擦著臉,我知道她並不想死,她隻是害怕被顧宏鄴拋棄而已。
她的娘家一般,都是靠著顧家的資源,如果大嫂和顧宏鄴離婚,沒了顧家這個靠山的話,大嫂回去的日子也很難過。
總之就算顧宏鄴對她早就沒有感情了,但她也不想離開顧家,跟感情無關。
跟大嫂聊了好一會兒,終於看到了顧宏鄴的車從大門外開了進來,大嫂頓時振奮了起來。甚至還有一些高興地對我說:“筱棠,謝謝你啊,如果這次顧宏鄴不跟我離婚,那我一定好好謝你。”
“你跟大哥好好談,尋死覓活這一招不是對每個人都有用,而且一次有用也不代表次次有用。”
大嫂點點頭,這時候顧言之帶著顧宏鄴走上了天台。
顧言之向我招招手說:“筱棠,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