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泗氣急敗壞地跑過去抬起手就準備給江翱一拳,我趕緊拉住了她。
“你打住,你的拳頭有多重你自己心裡清楚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小泗衝江翱嚷嚷:“剛才你死到哪裡去了?你是不是後悔了?我可告訴你,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吃。”
“下周我的複檢報告出來,要不然我們把婚禮再往後挪挪。”
“你要不要嘗嘗我的拳頭是什麼味道的?”小泗舉起拳頭向她揮了揮。
“你這個傻妞!如果我的複檢報告的情況不妙呢?如果我隻有幾年時間呢?”
“你再多說一句話,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臉打成柿餅?”小泗氣壞了,也不顧旁邊人來人往的,大聲跟江翱吼道:“我不管你的複檢報告結果怎樣?你還有二十年時間也好,十年時間也好,或者哪怕你隻有一年,一天,一分鐘,一秒鐘,你他娘的都跑不了了。”
老天誠不欺我。
我還以為他們兩個今天領證了,我就不會有狗糧吃了。
沒想到臨門一腳,還是讓我吃到撐,吃到吐。
不但吃撐了,眼圈還有些熱,眼淚水都要從眼眶中吐出來了。
江翱乖乖地和小泗拍結婚照,看著他倆頭挨著頭笑靨如花的模樣,我像一個老母親一樣流下了欣慰的淚水。
沒錯,對於小泗而言,江翱能活多久對她來說都不能阻礙他們在一起。
他們領了證,站在大廳內就旁若無人地擁吻。
我和顧言之就站在一邊近距離地參觀,我的餘光瞄到顧言之,竟然看出他有一丟丟的羨慕。
他羨慕什麼?
他現在依然是萬眾矚目的顧言之,他如果想要結婚,隨便勾勾小指頭就會有花姑娘像蝴蝶一樣向他飛過來。
隻不過他心裡很清楚,也許再也不會有人像我那麼傻的,那樣奮不顧身地愛他了。
兩個人的感情永遠都不是一個圓圈,圍著一個環形跑道跑,總有一天會見麵。
我覺得就是一條永遠沒有儘頭的直路,當那個人從你身邊擦身而過的時候,如果此時你不拉住他,或者跟他並肩往前走,那等到有一天你想追上去的時候,卻發現他早就已經走出了你的世界。
我真是狗糧吃的太飽了,以至於我現在腦子裡麵想的都是這些矯情的東西。
從民政局裡麵走出來,小泗提議我們一起去搓一頓。
她慶祝任何事情的方式隻有一個,那就是吃飯。
但是有顧言之在場,我真的什麼都吃不下去。
我跟小泗說:“哪天我們單吃吧。”
“筱棠,你有意思沒意思?現在顧言之是豺狼虎豹嗎?你這樣避之不及?”
“你不明白我的感受,忽然發現一個以為自己非常了解的人,其實是不了解的。”
“彆廢話,以前的事情誰對誰錯都說不好,都過去那麼久了,你憑什麼鄙視顧言之?”
“是,我沒資格鄙視他,因為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”小泗說的沒錯,鬱冬肯原諒我不代表我以前沒有做錯。
年少無知,但我畢竟傷害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