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翌日一早,國公府便派人來接她了。
江凝晚假裝感染風寒,卧床休息,沒有隨國公府的人回去。
打發走了國公府的人,梨春連忙關上房門,“小姐,他們走了。”
江凝晚這才從床上起來。
梨春前來伺候,“我們真的不回去了嗎?昨晚小姐不是還打算回國公府一趟嗎?”
江凝晚一邊穿衣服一邊說:“要回去,但要等一個人。”
“今天什麼日子了?”
“十月初七。”
江凝晚微眯起眼眸,依稀記得就在這幾天了。
清晨的院子里吵吵嚷嚷,江凝晚往窗外望去,“外面什麼動靜?”
正好徐嬤嬤快步而來,抱怨道:“方才陸夫人叫我們過去訓話,說今日起府里開支減半。”
“馬上入冬了,下人們的冬衣竟然也減半了。”
“這不是要冷死人嗎!”
“大家都在抱怨呢。”
聞言,江凝晚詫異挑眉,陸清珩還真這樣做了。
逸王妃的病日漸加重,陸清珩現在縮減開支,必然是為了還回春堂的賬。
但縮減開支也沒用,縮減不出三萬兩。—
墨韻閣里,陸清珩算賬算得頭疼,算完一看,生氣地將賬本丟到一邊。
秦北荒剛外出而歸,見狀心下一緊,“清珩,怎麼了?”
“再怎麼省,也湊不出三萬兩!丘神醫那邊可有進展?”
秦北荒神色黯然,“丘神醫已經離開京都了。”
“連行蹤都隱匿了,就是不願見我。”
聞言,陸清珩心中一沉,“這下是徹底無路可走了。”
沉默片刻,陸清珩猶豫着試探問道:“要不我拿嫁妝貼補一些?”
秦北荒臉色一沉,神情嚴肅,“我一個大男人,豈能用你的嫁妝。”
“我找同僚借了些,母親和漸漸的首飾,再變賣些,想必能湊出來。”
“先拿到天山佛蓮,解決眼下的困難。”
陸清珩點點頭,暗暗鬆了口氣。—
國公府。
正廳。
江國公神情嚴肅,質問道:“你在將軍府都做了些什麼?”
江凝晚緩緩放下手中茶杯,這是她回家後,父親說的第一句話。
比起親情,他只在乎自己的名聲和顏面。
“我能做什麼?”
見她如此懶散的態度,江國公面色慍怒,“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!從前就讓你多看女誡,你非要整日去凌家鬼混,三從四德是一問三不知!”
一旁的繼母齊氏連忙開口:“老爺別生氣,姐姐當初一心習武,沒教過晚兒如何做個賢妻良母,也怪我,未能好好教導晚兒。”
這些話,前世江凝晚就已經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了。
如今聽來,還是一樣難聽。
“父親不覺得秦北荒有錯嗎?我們分別兩年,他一回來就抬平妻入府,可曾顧及國公府顏面?”
“我若不強硬些,任他們欺辱,便是讓人覺得國公府無用,都是孬種!”
江凝晚尖銳的一番話,讓江國公臉色驟變。
“強詞奪理!”
“我問你,你是不是還沒跟秦北荒圓房?”
此話一出,齊氏眸光閃爍,眼底掠過一絲幸災樂禍。
掩唇驚道:“什麼?還沒圓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