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深邃的眼眸中,情緒如暗潮般翻湧,擔憂之色在他眼底瀰漫,彷彿一層薄薄的霧霾,讓他的眼神顯得有些迷濛。
他的眉頭輕輕蹙起,形成了一道淺淺的褶皺,眼裡猶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,藏着無數無法言語的心思。
於是他暗下決定,在之後的路程定要護住這女子的周全,有個懂醫術的人在,他們一行人確實能得到她幫助。
宋馨雲對於明天的繼續趕路沒有意見,“也只能這麼辦了。”
鳳宸睿掃了一眼她的倦容,淡淡說道:“既如此,那你早點休息,明日還要一早起來趕路。”
“好誒,可以睡覺了,娘要跟婧兒睡!”一直乖巧不出聲的月娘,聽到兒子這麼說後,馬上笑着抱緊宋馨雲的胳膊說道,生怕一鬆手人就跑了似的。
她朝月娘寵溺的笑了笑點頭,然後朝男人說道:“你的傷如今我沒有葯不能為你醫治,你再忍忍,明日我一定會找到葯給你醫治的!”
剛說完就被月娘拉走了。
兄弟倆看着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,三郎小聲問道:“六弟,你說這姑娘能治好你身上的毛病嗎?要知道你可不止身上的傷而已,還有你的毒,你的眼睛也快看不見了,她會解毒嗎?還有她說能讓你的腿恢復如初,是不是真的?”
鳳宸睿緩緩搖頭:“不知道,即便她不會治,我心裡早已有了最壞的打算,如果上天就這樣奪走我的性命也是我命該如此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”
這邊,月娘拉着宋馨雲來到婦人堆里躺了下來,她們還沒有睡,坐在用乾草鋪好的地上編着草鞋,見倆人來了立馬讓出了一點位置。
“娘,她們都是誰呀?你能告訴我嗎?”宋馨雲趁着這個時候想認識認識這些人。
“好!”於是月娘一一給她介紹了所有人,竟然一個都沒有錯掉。
這讓她感到很驚訝,看來這婦人的瘋病是對於女兒的執念,心裡放不下對女兒的思念才會得病。
對於執念太深的人醫治起來是有些棘手,不過她有信心能治好這個婦人,除了針灸和藥物,還要結合心理疏導來治療,在心理學這方面她也有些涉獵。
介紹完大家後,大家都和善的朝她頷首打招呼,除了那個叫沈嫣兒的人。
早已從別人的口中聽到沈嫣兒是月娘的義女,見母愛已經轉移到了她的身上來,認為母親被奪走,所以才對她有敵意,她才不會在意。
這時才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和疲憊,於是對大家勸說道:“已經很晚了,大家早點休息吧,明早還要趕路呢,保存體力才能走下去。”
大家也都聽勸,紛紛放下手中東西躺下了。
沈嫣兒執拗要挨着月娘,於是躺在了另一邊,月娘在中間,宋馨雲在最邊邊上,她看了看外面,有人在值守,便放下心來。
夜漸漸深了,破廟裡安靜了下來,只有大家微弱的呼吸聲,宋馨雲望着破漏的屋頂想東西,一時還沒有睡意。
月光透過破廟的窗欞,灑在她的臉上,映出她那略顯迷茫的神情,她的眼神時而空洞,時而聚焦,彷彿在努力理清思緒。
穿越前的種種記憶,熟悉又遙遠,那些平凡的日常、熟悉的面孔,如今都成了遙不可及的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