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國朝的未來,讓太子妃和康哥兒母子分離,令他不要被太子妃那些不應出現在掌權者身上的特製所影響?
可是太子妃滿腔的慈母之心不假,他已經承受過母子分別之苦了,難道要讓自己的兒子,也承受一遍么。
康哥兒如今還沒有當年的他大呢。
太子收回慢慢飄遠的思緒,忽又一哂:是啊,如今還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。
“又琢磨什麼呢,”他拍拍懷中半天沒說話的人,打趣她說,“這想抬舉父兄任個實職的寵妃,該不是指的你自己吧?”
庄韞蘭一看就知道太子這是在逗她。
“妾才沒有呢,”庄韞蘭哼了一聲,“不瞞您說,妾曾祖父還真是正經中過進士,做過官的呢,不過那官他做了沒幾年就致仕了,再往後,他也從沒要求過子孫非得考取什麼功名,只說是機緣天定,安心守好祖產,做個不負本心的人就好,到現在,每年祭祖的時候,妾的兄長給曾祖父磕頭都磕的格外誠心呢,直謝曾祖父免他頭懸樑錐刺股之苦。”
太子又被她給逗笑了。
不過一琢磨也是,若不是家風如此,庄氏大概也不會活的這麼散漫快活。
“要按你這麼說,孤也得謝你這位曾祖父了,若不是他,孤可能也見不到你。”
可不是么,要是她祖父、父親都在功名一道爭先,她成了官家小姐,自然也就不用進宮了。
這麼一想,庄韞蘭還有點小遺憾。
她爹怎麼就這麼不上進呢。
不過上進也沒用,就算她成了官家小姐,又做了官家太太,活在這麼個皇權至上、又講究株連的時代,苟命也是很難的。
庄韞蘭認命的默默嘆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