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塗娘娘如此問,她就搖頭道:“皇帝不是色令智昏的人,要看到我們想看的戲,只能讓趙氏自己亂起來,要亂她的智,庄氏可沒有沈氏來的便宜,我們又何必去動皇帝中意的人。”
塗娘娘美目流轉,笑着拍手贊了薛太後一聲,然後就站起身來,隨口和她們道了個別,自顧回內安樂堂去歇着了。
塗娘娘在時,魏娘娘幾次欲言又止的看向她,到底還是等她走了之後,才喚了薛太後一聲:“娘娘......”
“魏妹妹是想說,趙氏和當年的事情沒關係,如今先皇和鄭氏的屍骨都已經涼透了,連柳氏都去了,我也合該停手,好好的頤養天年,是嗎?”薛太後抬眼打斷了魏娘娘的話。
魏娘娘低下頭去,“皇後畢竟無辜,她還為皇上誕下了長子,就算是看在皇上和大皇子的份兒上,娘娘又何苦非要遷怒於她,若真鬧到廢後的地步,也是會傷及娘娘與皇上的母子情分的。”
薛太後笑嘆一聲,“魏妹妹是看見趙氏如今的模樣,心疼了吧?她膽子本就不大,如今又是這麼形單影隻的獨自撐着,也的確是可憐,可是魏妹妹——”薛太後點了點頭,語氣還是很平靜。
她指指貴太妃,又點點自己,沉聲緩緩道:“你、我,還有塗姐姐、邵妹妹......先皇當年的那些後妃,又有幾人不無辜?但大家不也都是這麼可可憐憐、一年又一年的熬過來的么。”
“娘娘......”想起舊年的遭遇,想起那些或死或瘋的人,魏娘娘心口也是酸澀的厲害。
但皇後確實是無辜的,她甚至與柳惠妃都不一樣。
“魏妹妹不必再勸,你是勸不了我的,”薛太後搖頭說,“但是這場戲,你若是不忍心看,我也不會勉強你,回噦鸞宮去吧,懷慶也快要選駙馬了,我招她進宮陪你說話。”
魏娘娘搖頭嘆息,薛太後已經叫錢嬤嬤送她離開了。
懷慶長公主站在噦鸞宮等她,看見魏娘娘的身影,她就很開心的迎了過去。
“母妃,”懷慶長公主表情有些激動的說,“我今兒在宮外看到皇兄的新淑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