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芷歆跪下:“陛下,臣女今日奉旨進宮覲見陛下,卻在出宮回府的路上遇刺。天子腳下賊人竟都敢如此囂張,無疑是在挑釁陛下的權威不將陛下放在眼裡。臣女的命事小,陛下皇權威嚴遭人挑釁事大,更況臣女此番是隨太子殿下的車架進宮,是以出宮時便也得了太子殿下的恩典同樣是乘坐太子殿下的車架,尋常太子車架只乘坐太子殿下一人,刺客許並不是衝著臣女而來。”
“太子殿下是儲君,若無意外將來就是我大燕朝下一任君主。這幕後之人膽敢衝著太子的車架行刺殺之舉,其用心可想而知!”
“請陛下為臣女做主,為太子殿下做主!”
崇德帝眼神莫測地盯着夏芷歆看了良久,才道:“你方才說,你識得這刺客?還說刺客是五皇子府中豢養的暗衛?”
夏芷歆抬頭直接迎着崇德帝的視線道:“回陛下,是的。”
“陛下也知臣女從前與五皇子之間的糾葛,臣女侯府假千金的身份尚未揭開之前,五皇子對臣女尚一往情深,臣女可隨意出入五皇子府。只是礙於閨儀,臣女恐他人閑話說勇誠侯府不會教養女兒,便極少往五皇子府去。但待臣女用心之時,五皇子許多事都不會瞞着臣女,是以他府上許多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侍衛暗衛,臣女都見過。”
“陛下,臣女並非蓄意誣衊,是真是假陛下傳五皇子來對峙一番便能清楚。”她叩頭,“陛下,臣女的命不值錢,死不足惜,可太子殿下於我大燕朝功在千秋,斷不能如此隨意遭人迫害!”
“陛下,歆歆雖不是勇誠侯府血脈,卻也是微臣一家嬌寵着長大的掌上明珠,從前是,現在依然是。此番歆歆遭此大難險些丟掉性命,微臣魂都被嚇去了大半,若家中父親母親得到消息更會驚嚇憂心。原本此事不該勞煩陛下,交由京兆府衙門去處理即可,可歆歆說刺客是五皇子手底下的人,此事便只能交由請陛下來定奪了。”
“請陛下做主還微臣的妹妹一個公道!”
夏長風說著也跪了下來,“陛下,因着出身將門,歆歆的膽子確實比尋常閨秀要大一些,可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及笄不久的小姑娘而已。她受着傷還強撐着維持冷靜來到陛下跟前,也只是不想幕後之人有機會逃脫。誠如歆歆所言,一次不成,賊人恐還會再尋機下手。如此不止歆歆一直要置身於危險中,太子殿下的安危怕也會一直受到威脅。”
“太子殿下駕到!”
聲未落人先至。
蕭旭堯一身白衣,寢衣。
發冠未束,一根髮帶鬆散綁着。
明顯是就寢後被驚動匆忙起身。
連件外衫都沒披,可見來得有多着急。
蕭旭堯眼裡只有夏芷歆,看到夏芷歆一身衣衫都被血染紅了,他嚇得心有一瞬都停止了跳動。
僵着腳步徑直朝夏芷歆走來,想要抬手去碰夏芷歆都沒敢,手在發抖,好半晌手才落在夏芷歆臉上,動作極輕地摸摸她的臉,聲音也放得極輕:
“......傷到哪裡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