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羅羅輕蹙峨眉,面帶憂色,“子慎哥哥,事已至此,還要設法彌補才是,否則子慎哥哥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。”
大房氏彷彿被提醒了,立即轉過身來,對躺在病榻上身心俱疲,還在皺眉強忍苦藥的陸君之道:
“子慎啊,麟元再怎麼說也是陸家的表少爺,這層血緣斷不掉,明日我親自去孔家道歉,與月賓說和說和。等你好了,也親自備厚禮去和麟元道歉,總有挽回的餘地。”
陸君之嘴唇微動,似是想說什麼。
但實在心累、心寒,什麼都沒說出口。
大房氏還在叨叨,“尤其是賀大人那兒,他在吏部任職,賀家在朝中又樹大根深,咱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東西拉攏他......”
原本疲憊無力的陸君之一聽見賀大人,忽地劇烈咳嗽起來,眼眶猩紅,布滿鮮紅血絲,瞧着竟有幾分可怖。
大房氏卻以為他只是嗆到了,斥了喂葯的尹羅羅一句:“小心點,別笨手笨腳嗆到子慎。”
尹羅羅暗自好笑,面上卻還是謙順態度,“是,我會小心些的。”
大房氏自顧自道:“我聽書意說那龍尾硯還未送出去,改日你親自去送,好生給賀大人解釋道歉。費盡周折好不容易才搭上的關係,可千萬不能斷了啊。”
“只要賀大人那兒穩住了,哪怕麟元那兒一時挽不回來也沒關係。賀大人可是你未來的登天梯,務必緊緊抓住。”
但陸君之聽到此話,只覺得心裡發苦,頭上更是直冒綠光。
賀承允是他的登天梯,是他的登天梯......可他和白妙善不知背着自己來往了多久。
他們舉止親密,望着彼此的眼神脈脈含情。
怕不是都已經......已經有了肌膚之親?
可笑他與白妙善相識一年,卻因憐惜憐愛,都未碰白妙善一個指頭。
可她卻,卻......這般對自己。
這些念頭如同白蟻般不斷嚙噬他的心臟,令他痛苦煎熬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