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怎麼說想通了,這麼近的距離讓她看著自己這毀了的容貌,蕭瀾淵還是有些心理負擔。
傅昭寧還到他的氣息都明顯繃緊了。
他是真的有心理壓力。
傅昭寧在心裡歎了口氣。說實話,在看清楚他的臉時,她心裡其實也是猛然打了一個突。
因為——
她能理解小沁那天晚上為什麼會被嚇哭了。
蕭瀾淵原來的容貌有多清峻勝明月,現在就有多恐怖。
臉上結起來的疤,虯結像樹根一樣盤趴在臉上,把五官都拉扯得有點變形。
本來蕭瀾淵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男了,就連司徒白都勝不了他。
現在這樣的反差,他自己怎麼接受得了?
他可能已經是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了,換成彆人,估計都已經崩潰。
“我想到了一個治療方法,得跟你說清楚。”
傅昭寧的承受力強大,也是因為昨天晚上她已經事先看過了那個病例,那個病例,臉上的疤就是十分恐怖,各種角度的高清照片有十好幾張,她都一一放大看了。
所以有了昨晚那個打底,她現在能夠平靜很多。
“你隻管治。”
“那不行,還是得給你說一下。”傅昭寧一說起治療來立場就會理智,“因為你這個毒疤時間已經很長了,我可以研製出促進皮膚再生的藥材,但要再生,就得再製造創口,不然已經生長封閉了的皮膚沒有反應。”
“嗯?”
他沒聽懂。
“也就是說,要把你的臉再製出傷口來,去掉一些已經腐壞的組織,然後再用藥促進再生。我已經試過了,你不是疤痕體質,應該還是有可能再生出完好的皮膚的。”
“再弄出傷口,也就是說有一段時間我的臉會更嚴重是嗎?”
“可以這麼說,但這反而是最快的方法。”
大概是等於不破不立吧。
他現在已經很恐怖了,要是還會變得更嚴重——
蕭瀾淵說不擔心是假的。
但是,他應該相信傅昭寧。
“好,我同意這個治療方案,請傅神醫動手吧。”蕭瀾淵平靜地說。
“明天動刀。我今晚就把治療方案寫好,把藥製好,明天才能用。”
蕭瀾淵輕歎了口氣。
明天也好,他還有一點時間再緩一緩。
傅昭寧檢查完他的臉,又給他把了脈。
這回心總算是安了下來,否則她都不知道蕭瀾淵過了這數月身體到底是怎麼樣。
“好。”
“你明天不會又突然變了個態度吧?”傅昭寧懷疑地斜睨著他,“我可告訴你,要是你再這樣,我們直接簽了和離書——”
“不簽。”
蕭瀾淵立即就打斷了她的話,他坐了起來,撿起了剛才掉在地上的和離書,三兩下把它撕撕掉。
“以後都不許說這個。”
“你撕了我舅舅寫的和離書,你怎麼跟他交代?”傅昭寧見他撕和離書的動作那麼快,有點想笑。
“說到這個,”蕭瀾淵歎了口氣,“今天你製藥的時候,我會再去向舅舅解釋清楚的。”
“那我可不管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