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卿冰冷的一句話猶似一把軟到刺入書宴心臟中,讓他本就飽受劇痛的身體痛上加痛。
不過一瞬,書宴便又釋懷了。
有些東西,他不該奢求,不該妄想。
書宴望著南宮卿那張溫潤的臉:“主子,的確是書宴僭越了。”
隻是……
他依舊不懂,為何主子要殺害皇後。
書宴緊緊盯著南宮卿的臉,試圖從南宮卿細微的表情中看出端倪。
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什麼都看不出來。
他比任何人都知曉,南宮卿最擅長的便是偽裝。
隻要南宮卿不想,誰也不能看穿他的內心。
半晌後。
書宴黯然低下頭,他緊咬著沾滿鮮血的嘴唇。
“書宴定如主子所願,為主子拚死做任何你想做之事。”
包括,弑母。
有了書宴的保證,南宮卿淡去眼中的冰冷再次流露出柔和的光芒。
南宮卿將自己的手放在書宴肩膀上輕輕拍了拍。
“辛苦你了,書宴。你可有遺願?”
聽到南宮卿詢問自己的遺願,書宴心中一喜。
主子終究還是關心他的!
書宴猛地抬頭看向南宮卿,他眼中的黯然被光芒所取代。
也許自己在南宮卿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一毫的位置。
那怕隻有這麼一絲一毫,他也滿足了。
書宴激動到雙唇顫抖。
隨後書宴望著南宮卿神情目光灼灼認真道:“主子,書宴唯一的便是主子長命百歲。”
說這句話時,書宴的語氣變得鏗鏘有力。
南宮卿垂在衣袖中的手微微蜷了蜷。
下一瞬,房間內再度變得安靜。
半晌後,房間內響起南宮卿淡淡的聲音,依舊是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南宮卿:“好。”
除了這個好字之外,南宮卿什麼都沒說。
這也是南宮卿對書宴說的最後一個字。
他依舊帶著平日的虛偽,用慈悲溫潤的目光看了看書宴,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。
在南宮卿離開之後,書宴雙手顫抖,他吃力地從枕頭下拿出他從不離身的玉笛。
誰也不知道在這玉笛的內側刻有幾個字。
書宴摩挲著著玉笛上那幾個字的刻痕。
隨即他眼神一變,變得肅殺果決。
隻要皇後依舊在這皇宮中,他便能夠用笛聲控製皇後,讓她用她能夠做到的方式自殺。
笛聲起。
洗心揚。
終不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