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
沈芋站在灶台前，木勺在鐵鍋中攪動着新熬的骨湯。晨光透過窗欞，在她發間鍍上一層暖金。昨夜霍祁歸來時帶回的山賊寨子地形圖還攤在案頭，墨跡未乾。
"系統簽到成功，獎勵現代速食工藝改良圖譜。"
腦海中響起機械音的瞬間，沈芋手一抖，半勺鹽撒進湯里。她望着逐漸濃稠的湯底輕笑——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次觸發籤到獎勵了。指尖撫過圖譜上模糊的方便麵線條，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初到清雲縣時，連麥粉都揉不勻的自己。
"阿芋在琢磨什麼？"霍祁的聲音帶着晨間的沙啞。他披着半舊的玄色外袍，腰間橫刀還沾着夜露。案頭的地形圖被他隨手捲起，"寨子在鷹嘴崖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。"
沈芋將骨湯舀進粗陶碗，琥珀色的湯汁里浮着翠綠的蔥花："我改良了行軍乾糧。"她掀開竹簾，後院曬架上整整齊齊碼着脫水蔬菜，"新做的面塊用骨湯熬制，溫水泡一刻鐘就能吃。"指尖輕點案板上的方形麵餅，"多加了三成肉脯，士兵們扛得住連夜急行軍。"
霍祁舀起一勺麵湯，滾燙的熱意順着喉管直入胃裡。他忽然握住沈芋沾着麵粉的手，粗糙的指腹擦過她掌心薄繭："等剿了山賊，給你帶山泉水釀酒。"
三日後，清雲縣的百姓們發現城防士兵換了新裝。深灰色棉甲內襯着沈芋連夜趕製的夾層，領口處綉着細小的麥穗紋。霍祁站在城樓上，三千精騎分列兩旁，馬鞍上鼓鼓囊囊的包袱里，裝着沈芋調配的速食麵餅。
"阿芋！"霍祁揚鞭策馬，聲音混着晨霧傳來，"等我回來吃臊子面！"
沈芋站在城門口，看着隊伍消失在晨霧中。她轉身回"夜光居"，新收的流民徒弟們正在練習揉面。案板上擺着霍祁留下的山賊寨子詳圖，硃砂筆標記的水源處被她圈了又圈。
"師傅，這麵餅真的能在冷水裡泡開？"扎着羊角辮的女孩舉着麵餅好奇。
沈芋將曬好的胡蘿蔔乾撒進陶罐："能。就像咱們清雲縣，再冷的天也凍不死土裡的種子。"她望着後院新翻的土地，嫩綠的菜苗正在晨光中舒展葉片。
鷹嘴崖的山賊們發現官軍時，霍祁已經帶着小隊摸進了糧倉。陳年的粟米堆成小山，角落裡還堆着幾壇西域葡萄酒。他揮刀劈開酒罈，琥珀色的液體浸濕了衣襟，混着鐵鏽味的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。
"霍將軍！"副將舉着繳獲的兵器跑來，"寨子地窖里有幾百擔精鐵！"
霍祁望着東方漸亮的天色，忽然想起沈芋晨起時未及綰起的長發。他摘下腰間的竹筒，倒出半塊速食麵餅。溫水沒過麵餅的瞬間，濃郁的肉香混着麥香撲面而來。
二十裡外的清雲縣，沈芋正在調試新配方。她將山賊寨子繳獲的鹿肉晒乾磨粉，拌入秘制香料。當第一鍋改良後的方便麵出鍋時，整個"夜光居"都飄着誘人的香氣。
"系統簽到成功，獎勵現代營銷方案。"
沈芋望着突然出現的羊皮紙輕笑，指尖劃過"買面贈湯"的字樣。她轉身吩咐徒弟："去請縣太爺來試吃新面，就說..."她頓了頓，"就說霍將軍在鷹嘴崖立了大功。"
暮色降臨的時候，霍祁帶着戰利品歸來。城門口的百姓們舉着火把歡呼，沈芋站在"夜光居"門口，看着他被簇擁着走來。月光下，他的玄色披風上沾着血漬，卻笑得像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