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
"夫人，羊肉煨好了。"親衛在帳外稟報，帶進一縷混着孜然香的夜風。
沈芋揉着發酸的腕子，突然想起《天工開物》里提過用蜜糖做粘合劑，眼睛倏地亮了。
她掀開砂鍋，琥珀色的湯汁正咕嘟冒泡。削了半塊蜂巢投進火藥堆，指尖沾了滴羊湯嘗味，突然被人從身後攏住腰肢。
"阿芋的手，該執狼毫而非擺弄這些危險物。"霍祁的唇貼着她耳垂，玄鐵護腕還帶着夜露的涼。沈芋轉身時瞥見他腰間空了的荷包。
帳外忽起腳步聲，沈芋順勢將火藥方子塞進他衣襟："將軍嘗嘗新煨的湯，妾身去取些芫荽來。"掀簾卻見周勉端着軍械冊候在灶邊，目光掃過她沾着硫磺的裙角。
"末將聽聞夫人要改良突火槍？"周勉壓低聲音，"營中混進了突厥探子，這等機密......"
沈芋撈起竹箸攪動羊湯，舀了勺遞過去："周將軍可知，這湯頭要用七分肥的羔羊肉，文火燉三個時辰方能去膻？"她指尖輕點冊子上某處，"就像突火槍的引線，長半寸則緩，短半寸則危。"
周勉盯着湯勺上緩緩墜落的油星，突然單膝跪地："末將魯莽。"
待腳步聲遠去，沈芋扶着案幾長舒一口氣。系統光幕在眼前閃爍，鮮紅的倒計時還剩二十九天。
暗處傳來衣料摩擦聲，霍祁握着個油紙包轉出陰影，眉梢還沾着火藥灰："夫人好手段。"展開紙包，緋色絲緞裹着顆鴿卵大的明珠，"今日典當行收了件有趣的東西，說是前朝匠人用鮫人淚養的珠子......"
話音戛然而止。沈芋撫過他空蕩蕩的蹀躞帶，喉間發澀。那蟠龍佩是他一直珍藏的東西，從前昏迷時都死死攥在掌心。
"傻子。"她將明珠發簪按在心口，系統突然發出嗡鳴。光幕上滾動起金色文字：【檢測到稀有材料南海鮫珠，可兌換300積分】
帳外忽起喧嘩，火把的光影里，十餘個工匠抬着鍛鐵爐匆匆而過。霍祁望着漸亮的天色，將明珠發簪穿進她發間："這是聘禮！"
沈芋把臉在他掌心蹭了蹭，紅了眼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