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織玉帶着小徒弟到天珩宗的時候,天珩宗裡面已經很多人了。整個天珩宗可謂是張燈結綵,處處洋溢着歡喜的氣氛,不知道的還以為過年了呢。
見沈織玉他們來了,站在外面迎接賓客的沈宴目光一頓,隨後提步朝着沈織玉他們走了過去。
到了主殿,沈宴停下了腳步,沈織玉瞅了瞅,裡面排場還挺大的。
不單各門派元嬰長老應邀前來,甚至連道衍宗的都到場了。道衍宗的來了不值得注意,沈織玉驚訝的是,道衍宗來的人,居然是雲淮!
他就坐在主殿靠前的上位,雖然在沈織玉閉關那些時日,雲淮作為修仙宗門裡最強的,一堆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,因此,雲淮恢復了仙尊之位。
正所謂牆頭草,兩邊倒。
修仙宗門眼下大部分,都以雲淮為尊,甚至還有人分析,雲淮除了當初仙門大會出了差錯,這些年倒也一直兢兢業業。
後面湘芸一死,更是有人同情起了雲淮,為了替這個徒弟承擔過錯,他當初可是自請卸任。
結果換來的卻是徒弟的背叛,將道衍宗置於不仁不義之地。
沈宴正欲離開,躊躇片刻,最後還是小聲對沈織玉說了聲:“那日的事情,是天珩宗聽信讒言之過,抱歉。”
沈織玉挑了挑眉,心中早有預料,不疾不徐輕道:“這話你是代你師父講的,還是你自己想說的。”
“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思,想替天珩宗道歉,那也就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沈織玉說完,半點都沒再停留,領着徒弟就走向了自己的席位。
冤有頭債有主。
又不是沈宴的錯,他道個鬼的歉。
話說回來,他道這個歉,難道是因為沈宴還記得自己當初在仙門大會,救了他們天珩宗部分弟子那事?
天珩宗,沈宴還算是個人。
而且記得不記得有什麼關係嗎?反正她當初也就是順手一救罷了。
沈織玉懶得細思,管沈宴是替自己還是替天珩宗道的歉。過都過去了,道歉有用還要律法幹嘛,反正她不會忘。
沈織玉心底撇撇嘴,抬眸看了看殿內其他人。
雲淮依舊如昔日那般高不可攀,面上沒有什麼表情,冷淡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百八十萬似的。
沈織玉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,雲淮卻在此時看了過來。
那雙眼裡卻不再有以往的冰冷孤傲,甚至顯得略微有些死氣沉沉,就像精疲力盡之後的平靜。
沈織玉看了看桌上的牌子,發現自己的席位就在雲淮對面。
好傢夥,冤家路窄啊這是。
天珩宗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?
想起之前的事,沈織玉心底白眼都快翻上了天,怎麼都多多少少有些膈應,按自己目前的實力來看,她是打不過雲淮的。
否則沈織玉真想跟他單挑。
掂量了下,她是個剛步入化神期不長,雲淮則是在化神期都不知道呆了多少年的,真要打起來勝負高低立見。
沒事,假以時日自己一定能超過雲淮。
這樣想着,沈織玉領着徒弟,冷着一張冰山面癱臉走了進去。
注意到沈織玉修為的人都吃了一驚。
原先聽說月華峰又出了一個化神期修士,他們還以為是澤雲宗因月華尊者飛升,為了鞏固地位放出的煙霧彈。
據說月華峰雖然不是只能一脈單傳,但歷代峰主為了省事,也為了專心教導,基本上都只收一個徒弟。
月華尊者亦是如此,唯有一個徒弟。
可……這才過了多少年?
撐死了兩百年上下。
幾百年的化神期修士,放到整個修仙界都很炸裂。
而此刻,殿內知道沈織玉與雲淮二人過往糾葛的人,更是神情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