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勇敢告白後,趙雅不接受也不肯再見她,一下子吃喝拉撒都要換成稱心服侍。不用伺候夫人,如意用閑暇自製一根青竹杖,鐵劍過長且沉重不靈便,竹杖一尺半長使起來不費多少力氣,而且不會傷到人。元宗第一眼瞧見這根通體碧綠的青竹杖直贊好,同時也收起原來敷衍的態度打算認真的教學。
男女授受不親,元宗教如意不會像教趙盤那樣手把手,一招一式他都是自己先演示一遍,再讓如意比劃,有錯他來糾正。如意練習時發現有些招數是無法連貫起來的,於是自己想辦法把劍招補上使的自然。比如第二式是先刺再迴旋,緊接着第三式是橫劈上挑,如意按照順序就無法連貫使出,但是如果把這兩式拆開自由搭配,如意運劍就沒那麽吃力。
“你為何想到將這劍招拆開使出?”墨子劍法招式並不多,一共只有九式,運用起來卻是千變萬化的。元宗拜入墨子門下學了十年才慢慢融會貫通,如意一個從未接觸過劍法的小姑娘,習劍不過幾天竟有如此悟性,讓人感嘆。
“在如意看來,練劍其實和做人的一樣,不能墨守陳規,要勇於改變,不懼改變。”元宗暗忖這小姑娘真的只有十六歲嗎?然而接下來如意表現出的更加不像她這個年齡應有的行為。
如意將墨子劍法練熟就召來護院們喂劍招,他們的劍法與元宗的一比有天淵之別,都是些難登大雅之堂的雞零狗碎玩意兒。不過如意過過招那是綽綽有餘的,這些人不但出招無恥,下手也夠狠,愛夾擊喜圍毆。如意一開始打不過被攆的拚命跑,經過幾次實戰之後,她逐漸可以一人單挑幾個護院。精神始終保持高度集中狀態的如意晚上頻頻做夢,一張床的稱心挨了幾下粉拳開始打地鋪,打死她也不要和如意同床。
“稱心你的下巴怎麼了?”“回夫人,是如意姐姐夜裡做夢…”稱心娓娓道來受苦過程心裡好生委屈,這些話聽進趙雅耳中變成另一種感覺。她手捂胸口忐忑不已,認定如意是因妒生恨才對稱心下的黑手。這事要不要管管呢,趙雅想了又想決定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,她短期內無法面對如意,所以稱心還是夜夜睡在地上吧。
如意練劍時間越長,她的食量也變得越大,不過最先發現她這個變化是趙盤,而不是如意本人。這日午後,如意在書房當差扇涼(不伺候夫人也得伺候少爺),扇到半途她覺察有視線頻頻投來擾得她無法靜心。如意忍不住停手用眼神詢問趙盤有什麼吩咐。
“你胖了。”趙盤嘴裡蹦出這句話以為如意定會生氣,沒料到如意摸摸臉再掐掐腰頭的肉,居然笑起來。如意心裡真是高興,蘆柴棒似的身體總算開始長點肉了。
“女子要肩若削成,腰如約素,哪有人像你肥的如豬一般。”趙盤滿臉鄙夷。
“盤公子沒有七尺高,如意也沒說你矮過。”“混帳!”趙盤怒摔手中書簡一把提起如意咬牙切齒道:“本公子究竟有多高,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,咦?”有點不對頭,趙盤瞪起眼睛不敢相信,他是一直比她高出一個頭,為何短短十幾日兩個人身高竟變得一樣。
“別難過,盤公子只要多吃一點飯就能長高,如意就是每天多吃一碗飯,你看如意已經可以平視你了。”擡手在兩人頭頂筆劃,如意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只要努力吃飯鍛煉身體早睡早起,他是可以繼續長高滴。
“你別那麽得意,本公子很快能超過你。”趙盤揚起下巴也無法改變和如意一般高的事實,他很快發現這一點主動後退幾步留出一定距離,這樣就比較不出誰高誰矮。
趙盤卯足勁一定要快快長高,每一頓多吃兩碗飯不餓也硬撐,然後弄得胃積食難受的直哼哼。大夫上門看診交代不可暴食暴飲,開出方子煎藥讓趙盤服下催吐。房內趙盤吐的稀里嘩啦的,趙雅聞訊急匆匆趕來瞧病,人已經到門前了,她老遠瞥見如意穿廊走來居然一路小跑藏到假山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