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矩子妥協了,在寫禪讓書前他提出一個要求,他要知道信陵君為什麼會背信棄義。善柔略思考一番同意幫忙傳個話,至於盧毅肯不肯說她不打保票。
等了一個下午,如意帶着筆墨前來。“白爺今日的氣色好轉許多。”
斷腸並不是無葯可解,大夫早配出葯湯,只是被如意存心扣住每次只喂寥寥幾口,吊得住命又無法治好。拖了這些時日,積攢在體內餘毒已經慢慢侵入五臟六腑,可以說白矩子的小命是保住了,不過將來不好好調養身子,後遺症是不會少的。
“毋須再惺惺作態,你實話告知信陵君究竟有什麼企圖?你說了白某便答應你的條件。”不弄清楚原由,他又如何報仇。
如意聞言嘆了一聲,白矩子一臉寫着“我要報仇”四個大字。想來畢竟是年輕,閱歷不夠又沒受過挫折,她真是信陵君的人又豈會蠢到自揭內-幕,直接把人剁了省事用得着啰嗦這些。
“知道的太多,對白爺來說只是徒增煩惱,能撿回一條性命已是不錯,何必執拗真相。”如意裝模作樣的撚撚鬍鬚,蠟黃色的臉孔布滿假笑。見此白矩子閉起眼睛拒絕交流,如意重重的唉了一聲道:“告訴你也無妨,主公要取代魏王,魏王不死主公永無出頭之日。”白矩子雙瞳睜大又很快恢復原狀,如他所料,信陵君果然是想造反。
“魏王昏庸,太子無德,主公雄才偉略…”狠狠誇一番信陵君,隔應的床上男子眉頭越皺越緊之後,如意話鋒一轉繼續道:“等主公成為大王之後,魏國將聯合趙國一起攻秦。秦乃虎狼之國,兵強馬壯耕地富庶,一直是魏國的心腹大患。拔除這顆眼中釘,主公統一六國指日可待。”
“好謀算。”白矩子牙齒咬的咯咯作響,只要不死,就算拚命也要毀掉這樁陰謀。
白矩子寫下禪讓書,按照約定被安排假死,善柔在喪葬前一晚用一具屍體把人偷換出來,連夜送出趙鏡。
天蒙蒙亮,夜晝交替是氣溫開始回暖。已卸去矩子身份的白琮在善柔攙扶中下了馬車,咳嗽聲劃破寂靜的曠野,白琮環顧四周辨清地界之後鬆了一口氣,暗道終於走出趙境,盧毅還算守信之人。
“你可以走了。”白琮打發善柔儘速離開,經此一事他已經避女子如蛇蠍,尤其眼前的這個。
善柔也無意多留,交代馬車內有路費和替換的衣物,再叮嚀幾句和信陵君做對的後果頭也不會的離開。
繼趙墨之後,如意掌控住在趙境內的魏墨弟子。此時墨門子弟有少許聰慧的覺察到事態不對偷偷打探如意的行蹤。
矩子們相殘之事,墨門弟子上下已無人不知,除了白矩子中毒太深傷的最重,其他兩位矩子並沒有受到重創。何以短短几日,死的只剩下一個齊墨的矩子,這一連串事發生的突然又古怪,無法讓人不去多想多查。
如意發現底下人心思浮動也由着去並不管束,現在讓她傷神的是怎麼儘快料理曹秋道趕回咸陽。答應過琴清會出席論政大會,逾期不到後果很嚴重,說起來琴清是標準的窩裡橫,書讀的多的女人,作起來的花樣是不帶重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