狙擊金國使節的途中如意暈倒了,舒無戲只得暫時中止計劃送如意醫治…
如意醒來是在一張木板床上,天花板漆黑殘舊,屋內的擺設異常陌生。如意坐起身,視網膜一片模糊,靜坐了一會兒視線才慢慢恢復。
“你醒了!”
屋內一開,如意只見鐵手一臉緊張跑進來。靠着床沿坐下,鐵手摸了摸如意的額頭。“退燒了,退燒就好。妹妹你不能再做傻事了。”語畢,鐵手眼含淚花側過臉去抹眼角。
“你方才說什麼?”如意腦袋昏昏沉沉的,還是清楚的聽到鐵手方才叫她妹。
“我讓你不要做傻事,游冬,哥一定會替你報仇的。”鐵手目露殺意,交代如意好好歇息,又風一樣跑出去。
游冬?
如意拍拍臉,又掐了掐自己胳膊,證明不是做夢,她撲向桌上的盥洗盆,水裡倒影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孔,這不是她的臉…
一碗麵條下肚,外加一隻雞蛋。如意抹掉嘴角的油膩,吃飽了分析自己的處境。記得昏迷前,她和舒無戲埋伏在宋國邊境,預備攻金國使節一個出其不意,再將罪名推到契丹國身上。當使節的馬隊進入視線時,如意正要發布進宮命令,忽的腦袋發暈。再醒來她就變成游冬,自殺未遂的游冬。
手腕上紗布條無法訴說出遊冬曾遭受過什麼,但大多是不堪的,不堪到足以讓一個花季少女放棄生命,拋下父兄,獨自毀滅。
說實話,如意以往並沒有注意過游冬這個丫頭,只知道她木匠活兒做的不錯。後來聽金銀劍八卦,又知道游冬暗戀追命,總是買點心送到神捕司給追命吃。追命也清楚游冬對自己有意思,不過倒貼的男人都不會太當回事。每次追命被姑娘甩了,才會想起找游冬出去解悶散心。小姑娘生生自己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大備胎。
“吃飽了,你氣色看起來好多了。”鐵老爹勉強擠出一點笑意,摸摸如意的腦袋,鐵老爹要女兒乖乖待在家裡,他去給桑芷妍送些東西。
“桑芷妍?”如意一愣,這女人不是被她用火炮轟成渣渣,難不成死而復生,還是她神經錯亂。
“你的傷多虧桑姑娘,游冬乖,爹馬上就回來陪你。”鐵老爹不想多提傷心事,好不容易女兒振作起來。
如意乖巧點點頭,由鐵老爹送回屋內躺下。等鐵老爹前腳離開,她後腳下了床翻箱倒櫃找衣服。
從後門偷偷摸出去,如意嘗試聚氣,丹田空空如也,她苦笑一聲拔腿開跑,最終在東街發現鐵老爹的蹤影。鬼鬼祟祟跟了半路,鐵老爹走進沒藥坊內,剛巧桑芷妍正背着簍筐出來,兩人笑着在葯坊門口交談起來。
“卧槽!”真的活了,如意揉揉眼,再三確認那個綠衣服女人的確是桑芷妍。如意嚴重懷疑自己穿到另外一個時空。
“照這麼個穿法,我是不是很快回到戰國時代…”如意抱着胳膊思索這種可能性。
一路低着頭想心事的如意沒有注意前方,另一條街上無情三人組老遠看到她。金劍在無情的授意下邁開步子截住據說情緒不穩定的游冬姑娘。
見到另一個時空的丈夫,如意沒有欣喜與激動感覺,他對她不過是個陌生人。淡淡掃了一眼,她道:“天氣好,我出來走走。”
“那不妨礙鐵姑娘了。”無情觀察過游冬表情與眼神都很正常,不過保險起見還是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街上晃蕩。“銀劍,送鐵姑娘回去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如意沒有拒絕無情的好意,她正好有很多話想問問銀劍。
一壺茶八碟點心,如意靠着旁敲側擊來的信息算是把這個時空大致弄清楚:蔡京沒有死,諸葛正我帶着四個徒弟努力頑強對抗惡勢力;凌落石也活着,目前穩穩噹噹做他的武林盟主幫蔡京斂財;桑芷妍的細作身份無人知道,時常進出神捕司與無情公然出雙入對。
很顯然,這才是正經的劇情,另一個時空完全是如意的胡亂介入才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,再引發無法挽回的錯誤之前,老天爺把她抹殺了。媽蛋,玩脫了,如意懊惱不已。
如意遊魂似的回到鐵家,鐵老爹尋了半天女兒正着急,見人平安回來這才放下心。入夜時分,如意炒了三碟小菜蒸好米飯等鐵手回來吃飯,飯菜涼透了,鐵手帶着一身汗臭味出現。
“怎麼這麼晚?”鐵老爹關切的詢問,最近鐵手總是晚歸,他多怕孩子做傻事。
“辦案子回來晚了。”這種話能騙鐵老爹可騙不過如意,但她不揭穿,把飯菜熱了端上桌催着鐵家父子倆吃飯。
“今天買了肉?”鐵手的俸祿不多,鐵老爹和游冬一貫節儉總不捨得吃葷,自游冬出事這段日子,鐵手從未在桌上見到葷腥。突然多一碟小炒肉,鐵手很意外。
“我下午給人幫工做了些小玩意賣了錢買的,哥,爹,我想通了,日子還得過,我不能再那樣下去了,我要擡頭挺胸重新做人…”如意低垂着腦袋,黑亮的髮絲垂在胸前,發頂上的小黃花微微顫動着。
鐵手見狀趕忙摟住妹妹表達歡喜之情,如意掙扎推開,嘀咕道:“哥身上好臭,吃完飯快去洗洗。”鐵老爹擦了眼淚也一旁幫腔閨女,指責兒子身上的味道實在太大。
鐵家姑娘“大病初癒”又開始在神捕司內走動,追命很高興游冬能振作起來,空閑下來就拉着人家姑娘到處玩耍。兩人今天打麻雀,明天下河捕魚,玩的不亦樂乎,不到天黑不回家。為此鐵手很不高興,潛在的妹控體質發作,放話追命再敢招惹妹妹就要弄死他。
“你哥要弄死我。”“他不會的,就說說而已。”如意啃着烤魚,雙腳垂在屋檐外蕩來蕩去好不愜意。
“游冬。”追命挨近如意,肩膀輕輕撞她一下,等她看來時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朵小花。“你覺得我怎麼樣?”
如此低劣的泡妞手段導致如意笑的前仰後合險些摔下樓去,解讀出笑聲中有嘲笑的意味,追命鼓起腮幫挪動屁股坐離三尺距離。
“生氣了?”追命搖頭不承認自己是小心眼。
“不生氣就給姐姐笑一個。”追命飛快笑一下,扭過頭又擺出氣鼓鼓的包子臉。
“哎喲還真的生氣了,來來來,我給你講個笑話。有個人去大理旅行,正好趕上傣族的潑水節,那人驚叫罵道‘媽的,哪個潑老子!’旁人聽到連忙解釋說這是潑水節,潑你水是在祝福你,請不要生氣。那人聽後反而更怒,‘誰他媽用開水潑老子!’”
追命笑着從屋頂上摔下去。
如意帶着藥酒前來探望追命,追命傷了腿,正在病痛中心情不怎麼明媚,說話有氣無力的。於是如意又臨時起意講笑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