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息素
六月的第一周,氣溫舒適,學校被綠意覆蓋,陽光躍動,滿是詩意。
經歷過集體活動後,班級的氣氛融洽不少,朝尋的轉變也被眾人所接受,他逐漸能和大部分同學愉快聊天了。
當然也有人還是對他不太待見,其中就有某些潛在的情敵,朝尋越是變好,他們越是看不順眼。
朝尋在班級的目標是當普普通通一位同學,不需要所有人都喜歡他,也就不在意那些人了。
最重要的是他要推進和弭玉的關係,想到這個,朝尋不禁感慨,校草的人氣果然不僅僅是因為臉。
當一個朋友的話,他雖然還是脾氣大,但也真的是會為朋友考慮。似乎只要是被他認定的人,他就不會懷疑,並且容忍度直接上升一個等級。
最近球隊里,弭玉不僅會主動找他商討戰術、配合節奏,還會認真傾聽他的意見,實打實給出反饋。
有幾次朝尋失誤了,對方也一點也不生氣,反而是一起想辦法解決。
甚至會給他帶加餐食物。
對於一直自我為中心的人來說,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改變。
這是個很好的信號,他接下來說不定能大膽試探一下。
朝尋在網上看到過別人說,感情往往是不知道如何出現,忽然就爆發的。
他想到原主藏在手機里的照片,筆記本上的貼畫,如此赤-裸又真心的愛戀,也只有少年時代會如此了。
他在上輩子的28年的人生里都沒感受過濃烈的感情,在他記憶中,他的生活一直像個運行的程序,有條不紊地度過每一天。
所以,愛一個人……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呢?
“想什麼呢?”柯安安見他發獃,忍不住戳了戳他胳膊,“還記得下節課有考試嗎?”
考試?!
朝尋猛然回神,他問道:“考什麼?”
“生物啊。”
那他完了。
朝尋露出苦惱的表情,他最怕的一門。
“你說為什麼要有6種性別呢?”朝尋也不想臨時抱佛腳了,他對柯安安吐槽道:“只有2種不就好了。”
柯安安被他的想法逗笑了,問道:“兩種,哪兩種?”
“男性女性。”朝尋回答。
“嗯……你說的好像也有道理。”柯安安表示理解,“不過這樣的話,誰來生孩子呢?”
“女性啊。”朝尋作為地球人,理所當然的說。
“可是這樣,生育責任全在女性身上了,她們肯定很難過。”
朝尋呆住,然後對同桌豎起大拇指。
這個角度是他沒想到的。
“柯安安,你真是一個善良的人。”朝尋誇讚道。
柯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,他是一個Oga,比其他性別更能體會到性別不同帶來的壓力。
Oga是最容易懷孕的性別,也因此,成年的他們及其容易和社會脫節,變成刻板印象中的“生育機器”。雖然有關性別權益的活動一直都有,可一時很難改變大眾想法。
“當一個Oga真不容易啊。”朝尋想到書上寫的Oga有發-情期,需要alpha的信息素撫慰,這讓他不禁產生幾分好奇。
“安安,高中Oga的發-情期要怎麼辦?”
“打抑製劑啊。”柯安安對這位學渣同桌知識的匱乏已經見怪不怪,“成年前的發-情期不難受,打抑制器就行。成年後,如果沒有alpha,抑製劑的作用會越來越小,到時候就危險了。”
“那豈不是還要花錢買抑製劑?”朝尋問,“看你平時就貼着抑制貼,這麼一算,要花不少錢呢。”
“是啊,大眾抑製劑是有政-府補貼的,不算貴。”
“那alpha呢,他們沒有發-情期嗎?”
“alpha那個叫易感期,比Oga的發-情期頻率高一些,一個月一次,一次3-7天。”
朝尋懂了,像女生的生理期一樣。
柯安安不等他問就繼續科普:“一般alpha的易感期是不用打抑製劑的,有些特別難以自控的、信息素等級高的人要打。”
“嗯……你們都不容易,都得時不時打針。”朝尋感嘆。
“要是有Oga的信息素安撫,就不用打抑製劑了,反過來也是。”
還好我是beta……不對,我怎麼是個beta,沒有信息素,弭玉的易感期我該怎麼做?
“那你說,beta要怎麼幫助易感期的alpha啊?”
“幫不了吧……”柯安安努力思考,“如果是戀人的話,擁抱、親吻,還有其他親密接觸應該也能起到撫慰作用。”
說到後面,臉有點紅。
戀人?
那我暫時幫不上忙了,我最多幫他帶抑製劑。
朝尋有點泄氣。
柯安安想到了他的性別,明悟了他的沮喪之處。
但這種出生就註定的事無法改變,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,只能說道:“ab戀也很常見的,alpha對信息素需求不高,一直打抑製劑也可以。”
那和beta在一起的alpha似乎怪可憐的,要打一輩子抑製劑。
不過我的任務只是追到他,又不是要在這待一輩子。
朝尋打起精神沖可愛的同桌微微一笑:“謝謝你和我說了這麼多,感覺等下考試都有信心了。”
“這只是常識……”
“那也是我不知道的啊,總之謝啦!”
“alpha到了易感期,會易怒衝動。”柯安安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麼,叮囑他,“弭玉信息素等級不低,易感期就會更暴躁,你注意點。”
“他每天都像在易感期。”朝尋無所謂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