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視感
新學期的第一個月,日子平淡到讓朝尋都有些不可思議,畢竟上學期他一來就馬不停蹄地做了那麽多事情,如今訓練都不用去了,天天早早放學無事可做。
關於籃球隊,剛開始的時候,他還陪着弭玉去訓練幾次,可很快他就感到有哪裡不對。
他從beta分化成Oga後,周圍人對他的態度好像變了——就彷彿他成了什麼易碎品,需要小心捧着。
打籃球的時候,對手明顯在讓着他,隊友也總是把球丟到他手上,好像訓練賽變成了一場遊戲。
他有些鬱悶,自己只是分化了,不是大病初癒,怎麼就被特殊對待了?
周成浩看到他汗濕的模樣,臉上露出了點羞澀來,溫聲細語:“朝尋,還行嗎?等下還打不打?要打我們一起啊。”
才打了20分鐘,怎麼就不行了,而且你這害羞的表情是什麼意思。
朝尋抖了抖,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一顆籃球飛過來,砸到周成浩胸口,離他們半場遠的弭玉人未至聲先到:“你夾個屁的嗓子,過來,我和我寶貝聯手打爆你!”
你也夠了。
朝尋抽抽嘴角,戀愛第二個月,弭玉叫寶貝已經十分順嘴,他也從最初的尷尬到現在的麻木。
偶爾還是會被尬到。
教練謝千亦抱臂看着這一幕,嗤笑一聲,好似是在嘲笑年輕人的幼稚。笑過後,他看着朝尋,有些遺憾的搖搖頭:“可惜了。”
朝尋知道他在可惜什麼,自己不能參加年底的全國賽了,籃球隊痛失人才。
“是啊是啊,朝尋不能參加比賽了。”
“但還是能來訓練的吧,教練?”
“對啊,他這麼厲害,能幫我們提升水平的!”
“就是啊朝尋,你走了太可惜了,以後也留下來打球唄!”
幾個聽到教練說話的隊員們,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,好像十分不舍他離開籃球隊。
上學期還是不這個態度呢。
還在笑着聽他們說話的朝尋,忽然聞到了幾種不同味道的alpha信息素,他不由後退一步。
“都走開,別圍在這裡。”
謝千亦收斂了表情,沉聲趕走了圍着Oga的躁動少年們,朝尋這才敢正常呼吸。
“雖然很可惜,但以後還是少來吧。”謝千亦抱臂看着他,目光意味不明,“記得我以前說過的話嗎?alpha的自控力比你想象中差。”
這次對於教練的話,弭玉非常贊成,之後就變成了訓練日一起吃過飯後,朝尋獨自回家。
周三放學後,弭玉把他送到校門口,黏糊了一會後就回籃球館了。朝尋在背後對他揮揮手,一轉身——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雙手插兜,等待他的元川司。
救命,既視感太強了。
【刺-激嗎?】
現在系統不用呼喚也能時不時上線bb兩句了,朝尋習慣性回了一個:【呵呵。】
今天是和他約好給元川司標記的日子,為了不被發現,他們約到了校外。
在學校里,他幾乎不和元川司說話,一方面是因為弭玉不喜歡元川司,更不喜歡朝尋和他有接觸,另一方面,朝尋總覺的他倆關係尷尬,應該主動避讓。
元川司好像也是如此想的,若非必要,不和他交流。
可私下裡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他左右看看,確定沒什麼人後,一邊吐槽自己好似做賊心虛,一邊朝着等待自己的人走去。
“不好意思,久等了。”
身着校服的元川司看起來特別像出身高貴的少爺,他微笑搖搖頭,從口袋裡拿出把鑰匙:“上車吧。”
朝尋看到了他那輛低調的黑色小車,據他觀察,元川司向來是自己開車上下學,除了對方的姑姑,他還沒見過對方的家人。
這讓朝尋有幾分好奇,可這是別人的私事,他也就沒過問了。
元川司把車開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後,便轉過臉來,凝視着朝尋,等待着接下來的“治療”。
他溫柔又熾熱的眼神總是讓後者不敢直視,下意識想迴避。
朝尋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問道:“就在車上嗎?”
“你不喜歡的話,我們也可以去外面,或者……我家。”
那算了,就在這吧。
朝尋慶幸自己在學校的時候就用過漱口水了,但他還是掏出個礦泉水喝了好幾口後,才招招手:“來吧。”
元川司像聽話的大型犬一樣,溫順的靠了過去,朝尋抱着他的肩膀,把他的阻隔貼撕開了。
那塊皮膚上還有他上次咬下的痕迹,青青紫紫的。
oga沒有alpha那樣尖利的牙齒,想要標記非常麻煩,幾乎是要下死口咬。
朝尋已經很注意收着牙齒了,但他還是傷的不輕。
再度腹誹這世界奇怪的性別後,他輕輕摸了摸腺體,猶豫着問道:“痛嗎?”
元川司的腦袋在他懷裡左右晃了晃:“比起我的病,算不了什麼。”
好吧。
“我要咬了。”
提出這個預告後,狹小的車內,一瞬間就被檀木曇花的alpha信息素佔滿。
朝尋一愣,他好像很興奮。
自己的腺體上阻隔貼貼的好好的,用的還是他哥買的那種,但好像是受到了無形的吸引一般,那塊皮膚也微微發熱。
不想再耽誤,朝尋找好角度,附身咬了下去。
高大的alpha縮緊身體,依偎在他懷裡細細的發著抖,每次標記都是他倆聯繫最緊密的時候,不用系統開感受,他都能感覺到元川司在如何努力地壓抑內心的渴望。
alpha信息素在拚命往他身上鑽,還想揪出Oga的信息素與之共舞。
元川司滾燙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胸前,狹小的車內,連空氣彷彿都變得灼熱。
“我會染上對你無限渴望的病。”
曾經在醫院說過的話再度縈繞於耳畔,朝尋有點發愁,他懷疑自己第二個任務就和元川司有關。
標記完成,熟悉的眩暈感再度襲來,這是信息素用盡的副作用。
……感覺自己被掏空。
白日里弭玉總愛纏着他,要聞他的信息素,校草是在太粘人了,他就只好放了幾次。下午又要標記元川司,他真是一滴都沒有了。
等眩暈感退去,朝尋才發現自己和元川司不知何時換了個位置,變成了他躺在對方懷裡。
“你還好嗎?”
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,再對上那張天使下凡般的面孔,朝尋一陣恍惚。
“……還好。”
話是這麼說,他卻沒有立刻起身。
元川司不再問了,就這麼安靜抱着他,呼吸輕輕撲在他的臉頰邊,撥動着他的髮絲。
朝尋能感覺到,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對他產生了依賴,並日益增長。
他咬牙讓自己別躺了,元川司配合的放開他,又拿了一瓶補充劑遞到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