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器和演奏者(1/2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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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器和演奏者

朝尋還想說什麼,但看到那雙泛紅的眼睛,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。

上次看到他這個眼神,還是自己被綁架的時候。

可6隻抑製劑打下去了,元川司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,朝尋覺得就算是頭牛也該受不住藥性了,他搖搖晃晃走過去,試圖阻攔。

“別打,我們去醫……”

話沒說完,腳下便是一個踉蹌,沒說完的字被吞回,視線里的人晃成虛影,變成了棕色的地板。

眼看着腦袋要磕上了,他連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,上半身就被一雙有力的臂彎緊緊摟住。朝尋腦袋頂着元川司的胸膛,向下的視野里,被alpha急忙丟下的藥劑滾了滾,彈到了他的腳邊。

兩人都沒說話,保持着這個姿勢不動了。

但朝尋知道,這絕不是因為尷尬或者後怕,而是因為他們現在就像兩塊磁鐵,僅是觸碰,就能感到有電流在彼此間穿梭,誰也不敢動,怕下一刻就互相吸引密不可分了。

朝尋微微動了動鼻子,聞到了元川司身上的信息素味。即使是這麼多隻抑製劑,也不能完全壓制住他的易感期。

但元川司的意志力顯然超出他的想象,很快,他就被扶着放在了沙發上,元川司一言不發拿起裝藥劑的盒子,快步進了浴室,將自己反鎖在裡面了。

朝尋屁-股剛沾上沙發墊,人就在眼前消失了,速度之快,簡直和逃避洪水猛獸似的。

他……為什麼那麽害怕?

朝尋知道他很紳士,但沒想到這麼克制。即使是發-情期的戀人就在眼前,他也能毫不猶豫地給自己打這麼多抑製劑,甚至躲了起來。

懵逼的朝尋忍耐着體內不斷攀升的熱度,他嗅着空氣里殘留的檀木信息素,摸索着,也給自己打了一針抑製劑。

感覺好些了後,他站起身去了浴室門口,實在擔心元川司會把帶走的抑製劑都用光,他敲了敲玻璃門,軟聲勸道:“元川司,不能打這麼多的,你不舒服嗎?我們去醫院好嗎?”

沒有回應,朝尋屏息聽了聽,聽到了浴室內壓抑着的粗重喘息聲。

擔憂更大了,他將敲改為拍:“我很擔心你,開門好不好,密閉環境會讓你更不舒服,你需要新鮮空氣。”

終於,裡面傳來了低低的回應。

“我不能出來……我會控制不住……”

朝尋舔了舔乾燥的嘴唇,到現在依然沒能喝上一口水,但這些都不重要了:“沒事的,我相信你……而且,我想幫你。”

最後的話,他猶豫着說完的。

他是做好幾天都行的心理準備,但裡面的人在片刻沉默後,卻忽然說道:“……你很害怕,我不想你害怕我。”

朝尋張了張嘴,想說沒有的事,但最終還是閉上了。

他早該知道的,在元川司的面前,自己的心思根本一眼就會被看穿。

恐怕從昨晚,元川司也處於害怕自己會失控的不安情緒中,越想要壓抑自己,反而越造成反效果。

他寧願折磨自己也不想讓我難受。

朝尋的內心頓時有些不是滋味,兩人關係雖然已經確定,但相處模式依舊是對方遷就他,哄着他,陪着他。這段關係里,元川司似乎處於一個很卑微的地位。

而他為了任務被動接受着,又在不經意間顯露了自己並不是那麽情願的事實。

我好像……還是傷害了他。

朝尋靠着玻璃門,脫力般慢慢下滑,在寂靜的房間內,兩人隔着一道門,聆聽彼此的呼吸聲。

“老婆,我愛你……我不想傷害你。”元川司的聲音近了,似乎也靠在了門邊,“你先去隔壁房間,我很快就好。”

朝尋心裡一酸,嘴巴忽地不受控制的說道:“老公,我也愛你啊,為什麼要我走呢?”

玻璃門那邊瞬間死寂,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。

有了開頭,朝尋感覺自己就像是開了口子的氣球一樣,那些想都沒想過的話就這麼吐出來了:“老公,我也需要你,我想要你標記我。我不害怕,你相信我,出來好嗎?”

然而這句後,朝尋老半天也沒等到任何回答,要不是玻璃門模模糊糊顯出裡面一個黑影,他簡直快要以為元川司在裡面莫名消失了。

就在他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,玻璃門忽然從內被拉開,正靠着門的朝尋身體一空,但很快肩膀的支撐被溫暖的懷抱取代。

他愣愣擡頭,看着突然開門的人,他在對方的綠眸里,看到了凝聚着滔天愛-欲的深沉汪洋,說不清是喜悅還是自嘲的笑容蕩漾在元川司的嘴邊。

“如你所願,老婆。”

……

99%的匹配度是什麼感覺呢?

好像一把獨一無二的琴,遇到了一個天生就會用它彈出美妙音樂的演奏家,琴終於能發出動聽的聲音,此刻只想永遠在演奏家的手中,被他彈奏。而演奏家也找到了此生最契合的樂器,在琴的身上,他找到了抒發人生旋律的最佳媒介。

音符在眼前跳動,朝尋滿身滿心都沉浸在樂章之中,他的腦海中好像閃過無數畫面,又好像什麼都沒有。

他的心中被幸福和喜悅填滿,但很快,這種鼓脹的幸福感,就像注入開着閥門的泳池裡的水一樣,緩緩落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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