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地里微弱的腳步聲傳來,忽然變重,或許來人已經察覺自己發現他了。
覃宛一個閃身,將手中的燒火棍劈向對方,不管,先將人打暈再說。
“是我。”
一道熟悉又疏離的聲音響起,覃宛愣了一下,手中的燒火棍還高舉在半空,卻也沒再更進一步了。
柔和的月色映射出雪地里幽幽的光,才看清來人究竟是誰。
她先是驚住,隨後收拾好面上的神情,不自然的放下燒火棍,冷淡的問一句:
“不知陸首輔何時有了當梁上君子的喜好?”
這裡是她的家,她的院子,他怎麼說翻就翻?還當彼此是以前的鄰居關係么?
不是說好倆人不再來往,他也不想再見到自己這種人了么?
怎麼三番五次出現在自己面前?可不是自己要找他的。
覃宛數了數,自從他上次來流香居告誡自己不要打着他的名頭做生意,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找上門來了。
難道是娘親在外又做了什麼得罪他的事了?否則這人怎會大半夜過來翻牆,還是除夕夜?他是長公主之子,不應該陪着聖上和公主守歲才是?
種種疑問漫上心頭,卻也沒想出個答案,只皺着眉頭思索。
陸修遠才從宮宴上回來,喝了幾杯薄酒,眼尾泛紅,透露着些許醉意。他也不知怎麼了,一晚上腦海里浮現的都是覃宛握着燒火棍在雪中舞劍的情形。
等到宮宴結束,他忙不迭回府將春暉劍帶出來,徐徐走進海棠巷。
或許,這柄劍應該物歸原主。
她風姿綽約的舞劍之姿,應當配上這樣的名劍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