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下,正是烹煮魚兒時,駐軍處的人不敢放鬆警惕,生怕梁王的人留有後手。
子夜時分,一道無聲無息的聲影落在陸修遠面前。
此刻陸修遠正在聽徐林稟報京中要事。
梁穆王的親信大夫在江州駐軍處被斬首一事引起梁王震怒。
“陸統領本就身受重傷,如何認為是本王大夫下的毒?”
梁王當日在朝堂上參了高晉一本,痛斥他玩忽職守,害陸統領落得如此下場不說,還濫殺無辜,污衊忠臣有二心。
高晉當日被他嚇得一激靈,還好他不愧是陸英訓練出來的人,在梁王那般人物前都能保持面上鎮定。
梁王震怒,半個朝堂的大臣幫梁王說話,聖上不得不安撫臣子,暫停高晉參軍一職,關入刑部天牢,待日後審問發落。
陸修遠的眉宇間盈滿寒意,看來短短几個月梁穆王又籠絡了不少人心,先前被他剷除的黨羽,並未讓他元氣大傷。
如今朝中一半是梁穆王的黨羽,一半是陸首輔的人。
這個局面,恐怕是聖上希望看到的。
聖上當然想要他們相互制衡,不想看到一方獨大。
可惜他陸修遠對那個至高位置根本沒有絲毫興趣,只是不想放任梁穆王之流繼續禍亂朝堂,危害大燕百姓罷了。
他用大掌撫住額際,輕輕揉了幾下。
“主上。”
徐林正在彙報要事,被這一聲打斷,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屬下:
“沒眼色,沒看見主上正在處理政務么。”
如今統領卧床不起,參軍被抓,除了首輔大人,駐軍處副參軍徐林最有話語權。
陸修遠放下手掌,抬眼望去,眸色噙着霜,然而在看到來者時,那霜色轉瞬融化了。
這是他派去寧遠縣送信的暗衛,這般急匆匆趕來,必定是覃宛出了什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