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修遠垂眸,薄唇微啟,想解釋什麼,然而還是沉默下來。
梁穆王的探子在外四處搜尋他的下落,如今他的身份實在不好同她坦白。
他不畏強敵,只怕她的存在被梁王及其黨羽知曉,若是因此令她身陷險境,他會後悔終生。
再說區區一個知縣世侄的名頭就令她如此拘謹不安,若是讓覃娘子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是當朝首輔,他們之間再想進一步就更難了。
陸修遠無聲頷首,算是默認了這個巧妙的誤會。
他把骨簪收入懷中,冷不丁聽到覃宛道:
“替我把碗洗了。”
“什麼?”
陸修遠還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不是說要將功補過?你耽誤了我這麼久,害的我都沒工夫洗碗,不是你洗誰洗?”
覃宛轉身點上後廚的油燈,義正言辭的指揮道:
“這個,這個,還有這個,鍋碗瓢盆都得洗乾淨。我去幫娘親收拾前廳了。”
陸修遠啞然,可又無法拒絕眼前人,只好認命的擼起衣袖開始幹活。
前頭秦氏剛打掃完前廳,才見到覃宛出來:
“怎麼弄的這麼晚?廚房收拾乾淨了沒?”
覃宛眼神有些躲閃,心虛道:
“差不多了,一會兒我去收個尾。”
秦氏聽後作勢就要去後廚給她幫忙:
“咱們趕緊收拾,完了去李大夫那兒接月兒去,早早回家歇息。”
覃宛忙拉住秦氏的衣袖:
“娘,您都忙了一天了,累不累?還是我去收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