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來今晚上就是第三日,想來凝竹的哥哥也該醒了吧?
回清平巷的騾車上,覃宛小心翼翼的挨着她娘親道:
“娘,方才知縣大人叫我去問話,我可是特意問了一遍那凝竹哥哥到底是不是南蠻的探子。知縣大人說,堂上那些話,他是故意詐那劉畜生的,只是權宜之計,不得當真的。”
秦氏眉梢一挑:
“果真?”
覃宛豎起三根手指放在耳邊:
“比真金還真,若是說謊,叫我做不出好菜來!”
“去!”
“發誓就發誓,別詛咒自個兒!你要是做不出菜來,咱家食肆給誰繼承?”
秦氏拍了她的手,不贊成道。
“可知縣大人也沒十足的把握,說那兩人一定不是探子。總之,這兄妹倆待在咱家,娘就是不放心,萬一哪天出了什麼事,咱們可都全完了!”
覃宛蜷着眉梢,癟起嘴,露出個撒嬌的表情:
“娘您想啊,他要是真探子,能在劉家後廚被打成那樣,要不是那日我帶着凝竹去救他,他可真的要被劉畜生給打死了。”
“且凝竹也說了,她哥哥嗓子有疾,說不成幾句話完整的話。那南蠻國能這麼傻,讓這樣話都說不出囫圇的人去當探子?”
秦氏聽後,心中的疑慮被打消了三四分,然而仍嘀咕着:
“萬一就是他故意做這樣子,豈不是更可怕?”
“總之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
“你也別讓這兄妹倆待在咱家了,娘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。”
“大不了,咱們給點銀子讓他們另謀生路去。他們要不是探子,咱們覃家也夠對得起這兄妹了。”
覃宛臉一僵,她娘親,怎麼就這麼執着啊!
好不容易拚死救來的兩個頂級廚子,她的接班人,往後酒樓的掌柜,就要這麼輕易被放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