琨闍聽到這些話先是怒不可遏,隨後冷靜下來,沉聲開口道:
“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,你一一說與我聽,不許隱瞞。”
“放心,說實話本殿下饒你不死。”
那侍衛擦了擦頭上的冷汗,邁着小步跟在殿下身後,撿了士兵們主要埋怨的事說了。
“士兵們大抵是抱怨錢掌廚走後,這倆日的飯菜一頓不如一頓。又不知聽誰說,說殿下只把好飯菜往大燕人那邊送,卻叫士兵們吃那些豬都不吃的飯菜。還有人道殿下昏庸……”
他的聲音迅速小了下去,可是又怕琨闍斥責他,剩下的話說的飛快:
“但是千夫長和百夫長他們用了午膳和晚膳,卻沒覺得像他們說的那般難吃,只說有人在挑撥。晚膳的時候,士兵們都在抱怨,千夫長止不住眾兵將的嘴,叫人去大廚房拎了廚子來,也沒查出什麼不對,便只能請殿下過來做決斷。”
琨闍停住腳步,面上一派冷意,目光森森,雙唇抿成一道直線,曾被煙火熏傷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愈發粗啞沉悶:
“他們此刻都在用晚膳?”
侍衛忙垂首道:“是。”
琨闍心中有了主意,一言不發的往不遠處吵吵嚷嚷的暗庫走去。
侍衛望着殿下的背影,充斥着暴風雨來臨前的肅穆,渾身打了個寒顫。今晚有的鬧騰了。
暗庫里一排排的飯桌前,士兵們拎着水壺正瘋狂往嘴巴里灌水。
咕嘟嘟灌下去大半壺,才緩過勁來,哀聲罵道:
“這飯菜也太咸了!又咸又苦!”
“難不成軍營裡頭的鹽不要錢?不是說都快彈盡糧絕了么?怎麼在飯里放這麼多粗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