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煜默了片刻,神色如常道:“祛寒的方子跟治腳傷的一併開了。”
李珉應了,撓了撓頭,又問:“那是開那副貴的方子還是普通的方子?”
平煜避而不答,走到床邊坐下,脫了靴,見李珉仍在看着他,耐性告破,隱含不耐道:“該用什麼就用什麼,一路上她拖的後腿還少么。”
李珉琢磨了一會,明白過來平煜是要給傅蘭芽用貴的方子,心下一松,笑嘻嘻應了。
抬眼見平煜起了身,赤着腳便往凈房走,意識他預備沖涼,便告退,打算找陳大夫做安排。
誰知剛到走廊,就見鄧安宜站在隔壁門口,身後跟着個小老頭,那老頭手上拎着藥箱,看着像是大夫。
鄧安宜臉含慍意,對陳爾升道:“她雖是罪眷,到底也是血肉之軀,腳受了這麼重的傷,怎能放任不管?我不過讓大夫給她看看腳傷,又不會做旁的舉動,爾等自可在一旁看着,何至於攔着不讓診治?”
陳爾升繃著臉,只道:“不合規矩。”說什麼也不肯讓鄧安宜身邊的大夫進屋。
李珉心知早上大夫來時,陳爾升並不在場,對平煜已找人給傅蘭芽看過病並不知情,見鄧安宜顯然一時半刻不打算作罷,便要上前,好應對鄧安宜幾句。
這時,隔壁房門打開,那位林嬤嬤出來了,她滿臉含笑看着鄧安宜道:“多謝鄧公子關照,早上時,李大人已請了大夫過來診治了,就不勞煩鄧公子了。”
鄧安宜臉上詫色閃過,飛快往平煜的房間掃了一眼,不過眨眼功夫,又恢復溫文的笑容,看着林嬤嬤道:“既如此,那便請傅小姐安心養傷,我先行告退了。”
李珉見狀,皺了皺眉,剛邁出一步,聽到身後動靜,回頭一看,見平煜赤着腳站在凈房門口,上衣已經脫了,光着膀子,身上只着褻褲,似是聽到了外面的爭執,臉上明明白白寫着不悅,冷聲對他道:“替我轉告鄧安宜,從今日起,他和他們永安侯府的人不許靠近罪眷一丈之內,違者當劫擄朝廷欽犯者論!”
說完,重重將凈房門關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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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間,平煜正在房中用膳,李珉拿了封信進屋,道:“大人,我二哥的朋友回信了。”
平煜接過,展開信看完,久久未出聲。
李珉忍不住道:“大人,信上怎麼說?”
平煜將信扔在桌上,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,淡漠道:“昨夜夜襲客棧的那幫刺客所用的長刀是東蛟幫特製的銀蛇刃,只有東蛟幫的人會用這種武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