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煜走至桌前,端起茶杯飲了一口,思忖着道:“這南星派的路數是正是邪?”
李攸撇了撇嘴,道:“算不得正,亦算不得邪,只聽說南星派歷派掌門人都頗為孤高傲世,除了精通音律算術,更喜風雅之物,聽說三十年前的武林大會上,南星派的上一任掌門人曾用一曲武陵散廢了八卦門掌門的內功,一時引為天下奇談,後來八卦門的弟子指責南星派掌門人做事太絕,前赴後繼去找南星派算賬,爭吵不休,數年都未消停。可見這門派行事恣意,全由着性子罷了。倘若此事,南星派當真參與進來,恐怕不會比雲南時的鎮摩教好對付啊。”
二人知事態嚴重,商議一番,等擬出個大概,平煜心不在焉地看一眼窗外,見天色不早,便起身道:“此事還有些緊要處等我回來再商議,我眼下有事,先出府一趟。”
說完,不顧李攸詫異的目光,往外走了兩步,想起什麼,又停下,從懷中掏出一份帖子,似笑非笑道:“寶慶巡按鄭洪遞了帖子來,說要設宴款待我等,我正好有事要向他打聽,你去不去?”
李攸接過,拿到手中展開,邊看邊道:“鄭洪不是王令一手提拔起來的狗腿子么?擺明了是鴻門宴啊。去!為何不去!”
平煜笑着點點頭,道:“好,等我回來,咱們晚上去會他一會。”
說話間,已朝門口走去。
李攸在後頭摸着下巴,狐疑地看着平煜的背影,這傢伙這時候心急火燎出府做什麼去。
平煜到了外院,招了諸人在前,安排李珉等把守在傅蘭芽所在的院外,共計八人。
剩下諸人,包括借調過來的那二十餘名沉穩老練的暗衛,一併守在府外,將整座宅子圍得如水桶一般,連只蒼蠅都飛不進,這才放心出府去了。
剛到門前,正好碰上秦勇等人從外進來。
“平大人。”秦勇笑着一拱手。
平煜停步,隨口一問:“秦當家,不知安排的下處可還合心意。”
秦勇滿口誇讚,道:“這一路上為著剷除鎮摩教餘孽,不知叨擾平大人多少回了,每回得平大人盛情款待,我等委實過意不去。”
說話時,不忘察言觀色,見平煜似乎着急出門的模樣,忙道:“平大人既有事,請自便。不過,晚上若平大人回得早,在下想跟平大人商議南星派之事。”
平煜瞥瞥秦勇,秦門果然手眼通天,他這邊剛得到消息,秦門已聽到風聲了,微微一笑,道:“好,正好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說完一拱手,“在府中請隨意,不必拘束。”往外走了。
秦勇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門外,這才轉身進了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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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蘭芽幫着林嬤嬤收拾好東西,閑來無事,便四顧打量屋內陳設。